超越明日之旅
《超越明日之旅》(Journey Beyond Tomorrow)是美國作家羅伯特·謝克里於 1962 年發表的諷刺科幻小說,最初以《瓊斯之旅》(The Journey of Joenes)為題,於 1962 年 10 月及 11 月在《奇幻與科幻雜誌》(The Magazine of Fantasy & Science Fiction)上連載。一個月後,Signet Books 出版社發行了平裝版。
該小說曾以兩種書名再版;大多數國際版本則使用《奇幻與科幻雜誌》的原標題。
故事大綱
這部小說是一部類《憨第德》式的社會諷刺作品,敘事表面上是 21 世紀初一位名叫瓊斯的男子的傳記,據稱是由 30 或 31 世紀存在於南太平洋島嶼上的未來後末日文明所編纂。
在這個文明中,瓊斯是一位半傳奇人物,其教誨是後末日世界的兩種主流哲學之一。從編者引言中,讀者得知瓊斯在世時,一場大災難摧毀了世界;他那個時代只有零碎的資訊倖存下來,且多以口述傳統的形式流傳(歷經千年空白後才被編纂成文字);而未來的人們對過去的理解非常混亂。(例如,第四章中一段關於美國誕生的長篇段落,將美國歷史與古希臘歷史嚴重混為一談。)
瓊斯出生於太平洋小島馬尼圖阿圖,父母是美國僑民。他高大英俊、品德高尚、博覽群書、充滿好奇心,儘管有些天真不諳世事。25 歲時,因遠在美國的一場企業重組而失去生計後,他決定前往已故父母的祖國,尋找自己的命運。
抵達美國後,瓊斯與現代西方社會的不同面向展開了一連串超現實的遭遇。他所接觸的每個機構,都充滿了怪誕、卡夫卡式的失能。這些遭遇往往具有高度的哲學性與論述性,有時甚至近乎魔幻寫實主義。
在第二章中,瓊斯登陸舊金山,遇見了盧姆—一位意外地足智多謀的「垮掉派」成員,他將成為瓊斯畢生的摯友(也是後末日世界另一主流哲學學派的創始人)。瓊斯嘗試了佩奧特掌,與一名警察就正義的本質發生爭論,隨後被捕。
在第三章和第四章中,瓊斯被帶到一個麥卡錫主義的國會委員會面前,被誣指為共產黨員,並交由一部大型主機電腦判刑,這部電腦由一群技術人員組成的祭司團所照管(他們透過自由解讀電腦輸出的無聊押韻對句來做出判決,這是在戲仿德爾斐神諭)。侍僧們宣布,機器判處他緩刑十年。
在第五章中,瓊斯被釋放到紐約街頭,在那裡他遇到一位名叫瓦茲的友善小偷,瓦茲向他解釋說,這座城市的許多居民其實已經死了,但為了避免被活人發現(並埋葬),他們繼續裝模作樣地過活。瓦茲被一個流氓般的反社會警察趕走,這名警察向瓊斯分享了他瘋狂的法律與秩序哲學(並在被一個亂過馬路的人分散注意力之前,正準備攻擊瓊斯)。
在第六章中,正在搭便車的瓊斯被三位幻想破滅的卡車司機載上車,每個人都沉重地闡述了一段關於科學、宗教和美德終極空虛的長篇哲學論述。
第七章,瓊斯漫步至霍利斯精神病罪犯之家,在那裡他再次遇見了盧姆。結果發現,這個「之家」其實是一個藝術家聚居地(儘管也有一些收容者,他們被迫接受怪異的實驗性治療)。其中一名收容者自稱是上帝的化身,能夠行使真正的奇蹟,醫生卻認為這僅僅是證明他瘋狂的證據。瓊斯試圖與這位收容者見面,卻失敗了,因為他的牢房空無一人,只留下一張字條(醫生拒絕讓瓊斯看)。一位前來之家招聘新講師的大學教授為瓊斯提供了一個職位。
第八章和第九章是對學術界的廣泛諷刺,其中瓊斯被聘到紐華克的一所大學教授一門關於玻里尼西亞的課程。一旦其他教職員與他熱絡起來,他們便帶他去參觀他們在阿迪朗達克山脈建立的一個意向社群,社群裡住著被洗腦的志願者,並賦予了一套人造的語言與宗教;後者的信仰由一隻人造的獅鷲獸般的怪物來強制執行,除非進行適當的趨避儀式,否則它會對社群發動致命攻擊。
在第十章和第十一章中,瓊斯被政府招募,並被分配到「八角樓」(五角大廈的擴大替代品)。他在這座巨大的建築中迷了路,因為他拿到的地圖是錯的;在遊蕩時,他遇到一位軍事地圖繪製員,對方解釋說,所有的八角樓地圖都故意出錯,以挫敗間諜。隨後是一段關於秘密與真相本質的長篇獨白,之後瓊斯遇到一個名叫忒修斯的男人,他正在追捕一位名叫埃德溫·J·米諾陶洛斯的販童八角樓官員;瓊斯最終見到了後者,並被他派往蘇聯執行一項情報蒐集的外交任務。
第十二章描述了瓊斯在莫斯科的經歷,三位蘇聯高官試圖澄清一場西方世界不甚了解的中蘇邊境事件的本質。去除官樣文章和混淆視聽的言詞後,事實證明,所謂的「邊境事件」其實是蘇聯與中國之間的一場全面性的傳統戰爭,但被雙方成功掩蓋了。這場戰爭在兩國全境來回肆虐,造成了數千萬甚至上億人的死亡,最終結果卻是虎頭蛇尾地恢復戰前狀態。
第十三至十五章講述了瓊斯返回的飛機在加州上空被誤認為敵方飛彈,並遭到自動化防空系統攻擊,從而引發了第三次世界大戰。瓊斯本人倖存下來,最終來到一個地下指揮碉堡,在那裡他再次遇見了盧姆—後者在一次古柯鹼狂歡中意外地加入了軍隊,但此後找到了一份為一名高階將軍擔任私人皮條客的優渥閒職。兩人逃出碉堡,偷了一艘帆船,航向玻里尼西亞。
最後一章表面上由該書的無名編者所撰寫;它詳細描述了瓊斯和盧姆在馬尼圖阿圖的生活,他們在那裡逐漸成為備受敬重的人物,並開始為在太平洋上成形的新文明奠定模式。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之間產生了分裂;兩人都教導相似的倫理原則,但盧姆額外主張對社會進行激進的去工業化(「老兄,你試過用珊瑚和椰子殼造原子彈嗎?」)。為此,他的「盧姆主義者」追隨者會發動突襲,暴力沒收他們遇到的任何金屬,以便將其投入海中。盧姆本人在高齡時,於夏威夷的一次突襲中被一名縫紉機的憤怒主人殺死。盧姆主義者最終統治了斐濟,盧姆的話語被記錄為經文。
瓊斯的教誨更為精妙,且僅以口頭方式傳播。其內容主要關乎倫理與美德,但據說瓊斯晚年傾向於惡神論,並痛苦地談到眾神創造人類是為了當作殘酷遊戲的玩物。數十年後,一名外國人漂流至馬尼圖阿圖;原來是小偷瓦茲,他尋找了瓊斯數十年,為的是交給他兩樣東西:一張八角樓的真實地圖,以及精神病罪犯之家失蹤收容者留下的訊息。瓊斯對這兩樣物品的反應是震驚,他默默地走進森林密布的山區,從此再也沒有人見過他。
參見
- 《莫瑞》(Maurai,波爾·安德森創作的同期非諷刺系列小說,同樣描繪了一個由玻里尼西亞人主導的後末日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