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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拉·珀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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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拉·珀爾(Cora Pearl,本名伊莉莎·艾瑪·克勞奇(Eliza Emma Crouch);1836年12月-1886年7月8日)是一位英國高級交際花(courtesan或cocotte),活躍於法蘭西第二帝國時期的巴黎半上流社會(demimonde),並在此期間聲名鵲起。

早年生活

伊莉莎·艾瑪·克勞奇於1836年12月出生於普利茅斯,此時距離英格蘭與威爾斯推行民事登記制度僅數月之遙。1837年12月27日,她與妹妹漢娜·莉迪亞(Hannah Lydia,生於1837年11月30日)一同在普利茅斯聖安德魯教堂受洗。她後來在其1886年的《回憶錄》(Mémoires)中,使用了妹妹路易莎的出生證明,並將其修改得看似己出,這導致她的出生日期在一個多世紀以來眾說紛紜。至今,她於12月的確切出生日期仍然不詳。

她的父親是位大提琴家兼作曲家,名叫弗雷德里克·尼科爾斯·克勞奇,他於1832年在柯芬園聖保羅教堂與她的母親、女低音歌手莉迪亞(Lydia,娘家姓皮爾遜)結婚。到了1841年4月,克勞奇已返回倫敦,將妻子與女兒們留在普利茅斯。1843年,他與伊莉莎白·「貝西」·喬治舉行了羅馬天主教的結婚儀式,並再生了兩個孩子。1849年,他前往美國,拋下了兩位妻子及家庭。由於需要撫養數名年幼的孩子,克勞奇的母親莉迪亞將理查·威廉·利特利帶入家中,孩子們視他為「繼父」。莉迪亞與利特利又生了兩個孩子:芬妮(Fanny,1847年)與亨利(Henry,1849年),他們是克勞奇的同母異父手足。

克勞奇被送到法國濱海布洛涅的一所女修道院寄宿學校,但後來返家與祖母安娜·瑪麗亞(Anna Maria,娘家姓尼科爾斯)同住。在克勞奇的祖父去世後,安娜·瑪麗亞嫁給了皇家愛樂協會前秘書、小提琴家、作曲家兼編曲家威廉·瓦茲。1851年,克勞奇與妹妹漢娜與祖父母同住在澤西島。克勞奇覺得這種生活備受束縛,因此她不顧祖母的告誡,反其道而行。祖母曾警告她,年輕女子無人陪伴獨自在街上會面臨危險。某日,當時年約二十歲的克勞奇獨自外出時,接受了一位在街上向她搭訕的年長男子的示好,任由他帶她到一處飲酒場所。在那裡,他買了蛋糕給她吃,又買酒給她喝,最終該男子強暴了當時仍是處女的克勞奇。

醒來後,克勞奇發現那名男子留下了一張五英鎊的鈔票——這筆錢比她前所未見的還要多。克勞奇後來說,這次遭遇讓她對男人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恐懼」。在遭受性侵後,克勞奇沒有回到祖母家,也沒有回到母親家,而是在柯芬園為自己租了一間房。

倫敦生活

獨自在倫敦生活的克勞奇,結識了惡名昭彰的娛樂場所「阿蓋爾廳」(Argyll Rooms)的老闆羅伯特·比格內爾。該場所結合了酒吧、舞廳與可供雇用的女性,並提供私密的包廂和房間,供伴侶們進行性活動。克勞奇很快就搬出了自己的單人房,住進了阿蓋爾廳的一間套房,成為了比格內爾的情婦。

克勞奇觀察周遭的生活後,意識到普通妓女的生命是場悲劇,最好的結果是女人最終會「貧窮且墮落」,而最壞的則是未來將面臨「疾病與死亡」。克勞奇決心以更高的期許來從事這一行,目標是成為特定專一情人的情婦,而這些情人需有足夠的財力讓她過上奢侈的生活。

克勞奇與比格內爾的關係持續了一段時間,兩人曾以夫妻名義同遊巴黎。克勞奇對巴黎這座城市深深著迷,於是她堅持讓比格內爾獨自返回倫敦,決心留在這座法國首都。就在此時,克勞奇取了科拉·珀爾這個名字,這個化名是為了呼應她希望在巴黎為自己打造的全新身份與未來。

高級交際花生活

再次獨自置身於大都會的珀爾,開始用她的新化名工作並賣淫。她結識了一位名為的掮客,此人為珀爾安排了更合適的住所,教導她新行業的商業基礎,並指導她精進及擴展其專業技能。她為他工作了六年。

她的第一位顯赫情人是:fr:維克多·馬塞納,時年25歲,第五代里沃利公爵,後來成為第五代埃斯林親王。馬塞納讓珀爾過上奢華的生活,給了她金錢、珠寶、僕人及一位私人廚師。當她前往德國時尚度假勝地巴登的賭場與賽馬場時,他為她提供賭資,並買下了珀爾擁有的第一匹馬。在此期間,珀爾成為了一位技藝精湛的女騎手;據說她「騎馬時如亞馬遜女戰士」,且「對待她的馬比對待她的情人還仁慈」。她與馬塞納的關係持續了五年。在與馬塞納交往的同時,她也與阿希爾·繆拉親王有染。

到了1860年,珀爾已是巴黎最富盛名的高級交際花之一。她曾是多位顯赫貴族的情婦,包括荷蘭王位繼承人奧蘭治親王、格拉蒙-卡德魯斯公爵路德維克,以及更重要的,皇帝拿破崙三世的同母異父兄弟夏爾·德·莫爾尼公爵。這位皇帝的兄弟慷慨地資助了珀爾所追求的生活。

1864年,珀爾在盧瓦雷地區租下了一座莊園城堡。這座城堡被稱為(「美麗的旅居」),是一座奢華且裝飾昂貴的宅邸,擁有彩繪玻璃窗及維護得一塵不染的室內與庭園。她的閨房裡有一座訂製的青銅浴缸,上面刻有她名字首字母交織的金色花押字。這座城堡是為舉辦盛大宴會而設計的,餐桌上很少少於15位賓客,廚師也被指示在食材上不惜成本。珀爾以設計出人意料且驚世駭俗的戲劇性娛樂活動而聞名,而她本人總是其中的明星主角。在某個這樣的晚宴上,她向圍坐在餐桌旁的賓客們挑釁道:「敢不敢切開下一道菜」。結果,下一道菜正是科拉·珀爾本人,她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個巨大的銀盤上,以荷蘭芹點綴,由四名壯漢抬進場。

她最忠實的資助者與最長久的仰慕者是約瑟夫·查爾斯·保羅·波拿巴,皇帝的堂弟。她於1868年遇見這位時年42歲的親王,他們的關係持續了九年,是珀爾職業生涯中最長的一段。他為她買了數棟房子,其中一棟是名副其實的宮殿,稱為。

1860年,珀爾出席了一場由巴黎社會菁英參加的化妝舞會。她以一身衣不蔽體的夏娃裝扮現身,其裸露程度與聖經中的原型相差無幾,引起了轟動。她一向熱衷於向觀眾展示自己的身體魅力,1867年,她在於演出的賈克·奧芬巴哈輕歌劇《》(地獄中的奧菲歐)中扮演歌唱的邱比特一角。當時有記載寫道:「科拉·珀爾半裸地出現在舞台上。那晚,整個賽馬俱樂部都蒞臨了劇院。所有……法國貴族的名流都在場……這算是一種成功。」該晚的紀事繼續寫道:「顯然,美麗的科拉·珀爾已經用她那潔白可愛的牙齒,『啃光』了(「串燒」)五、六筆傳奇性的家產。」

珀爾作為高級交際花,其職業生涯的巔峰時期是1865年至1870年。W.H. 霍爾登在其1950年的傳記《普利茅斯的珍珠》中寫道,有證據顯示珀爾定期匯錢給在英國的母親及在美國的父親。對珀爾而言,金錢是用來揮霍、積累生活中的奢侈品,並為自己在社會上層謀得一席夢寐以求之地的。僅她的珠寶收藏就價值100萬法郎;她一度擁有三棟房產,而她的衣物則由著名時裝設計師查爾斯·弗雷德里克·沃斯為她訂製。隨著事業的蓬勃發展,她追求者們的禮物必須既昂貴又有創意。她讓仰慕者們相互競爭,隨著競爭者之間的遊戲升級,她也提高了自己服務的價碼。在她的全盛時期,她一晚的陪伴娛樂便能叫價高達1萬法郎。

名人光環

珀爾以其富有創意的穿著而聞名,意在引發驚愕或敬畏。曾寫到她對染大膽髮色的偏好;她曾被看見乘著馬車出遊,頭髮染成檸檬色,以搭配馬車內部的黃色綢緞。另一次,她身穿藍色禮服,並將她的狗的毛染成與其服飾相配的顏色。

珀爾的妝容也比當時大多數女性更濃重,她用化妝品來凸顯她的眼睛和睫毛,並使用帶有銀色或珍珠色澤的蜜粉,讓她的皮膚呈現閃亮的外觀。時裝設計師沃斯的兒子尚-菲利普·沃斯稱她在這方面「浮誇得驚人」。1867年,一款受珀爾啟發的飲品開始流行,被稱為「科拉·珀爾之淚」。阿爾弗雷德·德爾沃於1867年在中向珀爾致敬,宣稱:「夫人,今日您是巴黎的名望、焦點、醜聞與頌讚的對象。到處的人們只談論您。」

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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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歲時,珀爾捲入了一段導致她成功與財富衰落的關係中。珀爾與一位富有的年輕人亞歷山大·杜瓦爾陷入糾葛,他比她年輕10歲,對她的迷戀如此強烈,以至於他花盡了全部家產來維持與她的關係,送她珠寶、駿馬與金錢。據報導,杜瓦爾曾一度送給她一本裝幀精美的書,這本書共100頁,每一頁都夾著一張1000法郎的鈔票作為書籤。珀爾最終拋棄了他,這是杜瓦爾無法接受的結局。

1872年12月19日,杜瓦爾去了她的家,據信是意圖殺害她。他帶來的槍意外走火,使他身受重傷,幾乎致命;他起初瀕臨死亡,但最終康復。然而,此事件的後果對珀爾的聲譽造成了災難性的影響。這件被公開稱為的醜聞,導致當局下令珀爾離開法國,將她從巴黎驅逐出境,先後前往倫敦,後來又去了摩納哥與尼斯。她巴黎家中的財物被悉數變賣。

財務困境

1870年的普法戰爭結束後,帶來了新的法蘭西共和國,也為法國社會帶來了文化與政治變革。珀爾取得最大成功的時代已經結束,第三共和見證了貴族特權的削弱與保守價值的復甦。珀爾再也無法吸引那些曾是她主要客戶的貴族們;1874年,應拿破崙親王的要求,她結束了與他長期的情婦關係。他寫給她一封感人肺腑、措辭謹慎的悔過信;他再也無法承受這段關係對他在情感上與專業上所造成的負擔。

珀爾被迫緩慢地清算她所積累的財富。雖然尚未一貧如洗,但到1880年,她的財務狀況已變得十分窘迫。1873年,她賣掉了她在的家,而到了1883年,她已重操舊業,淪為普通妓女,在上一位馬車製造商的店鋪樓上租了一間公寓接客。1885年7月,她被迫賣掉了她在的莊園城堡。

然而,珀爾財務的拮据並未減弱她對賭博的熱情。習慣於下大注的她,被迫只能下小額賭注。老相識朱利安·阿諾德在蒙地卡羅的一家賭場外遇到了珀爾。他後來在回憶錄中寫道:「我發現一位女子坐在路邊的緣石上,哭得非常可憐。她看起來約五十歲,面容姣好……但極其邋遢。」她告訴他,她被趕出了公寓,僅有的幾件財物也被房東沒收以抵房租。她無處可去,飢餓且痛苦不堪。

回憶錄

當珀爾正在撰寫自傳的消息傳出時,《》備受期待。該書於1886年在巴黎出版,隨後在倫敦出版。珀爾聲稱,她已將相關頁面寄給了她的舊情人,並提議如果他們付錢,她便會將他們的名字匿名處理。結果,大多數名字都被更改了,但許多匿名人物的真實身份後來已被辨識出來。

1980年代初期,威廉·布拉奇福德聲稱找到了《科拉·珀爾回憶錄》,他說該書是在珀爾去世後於1890年出版的。據稱這本書是1886年出版書籍的早期版本,其時間可追溯至更早,甚至可能早至1873年。這本回憶錄比1886年版更加坦率與露骨,其充滿鄉土氣息、用語樸素的道地英語,讓許多人相信其真實性。該書由格拉納達出版公司以《高級妓女:一位熱情女士的情色回憶錄》為題出版。然而,布拉奇福德其實是「回憶錄」真正作者德瑞克·派克所採用的筆名,派克是作家協會的前主席,他後來承認自己欺騙了格拉納達出版公司。

逝世

回憶錄出版後不久,珀爾罹患腸癌,病情嚴重。她的傳記作家霍爾登寫道:「關於科拉在一個骯髒房間裡度過貧困潦倒的最後時日的種種說法,都言過其實了」。珀爾於1886年7月8日去世,倫敦與巴黎的報紙皆刊登了訃聞。她剩餘的財產在1886年10月為期兩天的拍賣中被處理掉,她被安葬在巴蒂諾爾公墓(第10區,第4排),墓地租期為五年。五年後,她的遺骸被移至藏骸所,墓地則被重新使用。

流行文化中的提及

  • 科拉·珀爾出現在奧托·弗拉克的小說《霍滕斯或重返巴登-巴登》(Hortense oder die Rückkehr nach Baden-Baden,1933年)中。當被問及她時,伊萬·屠格涅夫聲稱:「她是來自莫斯科的猶太女子,嫁給了一位猶太區的裁縫,然後拋棄了他,還留下了自己的孩子。」(第32章)
  • 科拉·珀爾出現在羅伯特·戈達德的小說《描繪黑暗》中,與她和拿破崙·波拿巴親王的關係有關。
  • 羅伯特·格林的《誘惑的藝術》一書中,在名為「天生好手」的章節裡有一段關於科拉·珀爾的長篇軼事。
  • 科拉·珀爾出現在亞歷山大·奇的小說《夜之后》第二幕第六章中。
  • 科拉·珀爾在愛潛水的烏賊的小說《詭秘之主2:宿命之環》中被提及,是一位名叫佩爾的高級交際花。
  • 在貝琪·普里奧柳的《鑽石與截稿日》一書中,科拉·珀爾的名字與她那隻被染成藍色的狗一同被提及。
  • 小妖精樂團在歌曲〈Um Chagga Lagga〉中提到了科拉·珀爾。

參考資料

資料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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