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生活原創故事

《真實生活的原創故事；附帶旨在規範情感、塑造心靈以臻於真善的對話》（Original Stories from Real Life; with Conversations Calculated to Regulate the Affections, and Form the Mind to Truth and Goodness）是十八世紀英國女權主義作家瑪莉・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唯一一部完整的兒童文學作品。《原創故事》以一個框架故事開篇，勾勒出兩位年輕女孩在慈母般的導師梅森太太的教導下接受教育的過程，其後則是一系列說教故事。本書於1788年由約瑟夫・詹森首次出版；1791年發行了附有威廉・布萊克雕版畫的第二版（插圖版），並持續印行了約四分之一世紀。

在《原創故事》中，吳爾史東克拉夫特運用當時新興的兒童文學體裁，來提倡女性教育及一種新興的中產階級意識形態。她主張，如果女性在童年時期受到適當的教育，便能成為理性的成年人，這在十八世紀並非廣為接受的觀念。她亦堅稱，新生中產階級的道德精神優於童話故事所代表的宮廷文化，也優於為窮人編寫的廉價故事書中所傳達的機遇與運氣等價值觀。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在發展自身教學法的過程中，也回應了十八世紀兩位最重要的教育理論家：約翰・洛克與尚-雅各・盧梭的作品。

歷史與傳記背景

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全部作品展現出「對教育，特別是女孩與女性教育的敏銳而至關重要的關注」。在出版《原創故事》的前一年，她撰寫了一本名為《關於女兒教育的思考》（Thoughts on the Education of Daughters, 1787）的品行書（一種十八世紀流行的文類，類似於現代的自助書籍），書中描述了如何培養理想的中產階級女性。1789年，她編纂了《女性演說家》（The Female Speaker），這是一本旨在透過文學薰陶來啟迪年輕女性心智的讀本；此書模仿了威廉・恩菲爾德專為男性設計的文選《演說家》（The Speaker）。僅一年後，她翻譯了當時流行的德國教育著作，克利斯蒂安・哥特希爾夫・薩爾茲曼的《道德要義》（Elements of Morality）。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在她最著名的作品《女權辯護》（A 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Woman, 1792）中繼續探討教育議題，該書在很大程度上是對女性教育的辯護。她還用整整一章的篇幅勾勒了一個全國教育計劃——她設想了一種半公半私的男女同校制度。她亦直接挑戰了盧梭的《愛彌兒》（Emile, 1762），該書宣稱女性不應被教導如何推理，因為她們是為取悅男性而生，其能力在於觀察而非理性。當吳爾史東克拉夫特於1797年去世時，她正在撰寫另外兩部教育著作：育兒手冊《嬰兒管理》（"Management of Infants"）以及受安娜・拉埃蒂茨婭・巴鮑德的《給孩子的課》（Lessons for Children, 1778–79）啟發而寫的閱讀啟蒙讀本《課》（"Lessons"）。

吳爾史東克拉夫特並非唯一將其革命性著作聚焦於教育的作家；正如該時期學者艾倫・理查森所指出的，「當時大多數自由派與激進派知識分子都將教育視為任何社會改革運動的基石」。這些思想家之所以強調對年輕心靈的培養，原因之一是十八世紀普遍接受了洛克的心靈理論。洛克假定心靈是一塊「白板」（tabula rasa），沒有天賦觀念，由於兒童來到世上時沒有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們在生命早期吸收的任何思想都將從根本上影響其日後的發展。洛克透過他稱之為「觀念聯合」的理論來解釋這一過程；兒童所連結的觀念，例如恐懼與黑暗，比成年人所聯合的觀念更為強烈，因此，根據洛克的說法，教導者必須仔細考慮他們讓兒童在生命早期接觸到什麼。

情節摘要

《原創故事》模仿了熱莉斯夫人的《阿黛爾與泰奧多爾》（Adèle et Théodore, 1782）及《城堡故事集》（Tales of the Castle, 1785），這兩部作品皆有框架故事和一系列插入的道德故事。《原創故事》講述了兩位年輕女孩，十四歲的瑪麗和十二歲的卡洛琳，在一位智慧仁慈的慈母形象人物梅森太太的重新教育下的故事。（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很可能根據自己生活中的人物為這些角色命名。她在紐因頓格林任教時認識了一位梅森小姐，並對其非常尊敬；而當她在愛爾蘭擔任金斯伯勒家族的家庭女教師時，也教過兩個名叫瑪麗和卡洛琳的女孩。）深受其女家庭教師影響的瑪格麗特・金曾說，她「將自己的心靈從所有迷信中解放出來」，後來她便以「梅森太太」為筆名。在母親去世後，這對女孩被送到鄉下與梅森太太同住。她們充滿了貪婪、虛榮等缺點，而梅森太太透過故事、現實世界的示範以及自身的榜樣，治癒了女孩們大部分的道德缺陷，並向她們灌輸了追求美德的渴望。

梅森太太融合了故事與教學遊覽的教育方式主導了全書；儘管文本強調女孩們的道德進步，但讀者對女孩們本身所知甚少。作品主要由梅森太太認識的人的個人經歷以及為啟迪瑪麗、卡洛琳和讀者而講的道德故事組成。例如，〈查爾斯・湯利的故事〉闡釋了拖延的致命後果。梅森太太帶女孩們到查爾斯・湯利頹敗的宅邸，向她們講述這個警世故事，主角是個「天賦異稟、情感豐富的男孩」；不幸的是，「他總是任由那些情感指導自己的行為，而不服從理性的指引；我的意思是，當下的情緒支配著他……他確實總是打算明天在每個細節上都做對的事；但今天他卻跟隨著當下流行的奇想」（吳爾史東克拉夫特所強調）。查爾斯想幫助有需要的人，卻輕易被小說和戲劇分心。他最終失去了所有金錢，但僅存的一位朋友幫助他在印度重獲財富。然而，即使當這位朋友需要幫助時，查爾斯也無法迅速行動，悲劇性地，他的朋友入獄身亡，朋友的女兒被迫嫁給一個浪蕩子。當查爾斯回到英國時，他被愧疚感淹沒。他從不幸的婚姻中救出了朋友的女兒，但故事結尾時，兩人都有點瘋了，她因婚姻而瘋，他則因愧疚而瘋。

《原創故事》的主旨是拋開童年的不完美，成為一個理智而仁慈的成年人；它並未將童年浪漫化為一個純真理想的存在狀態。書中插入的故事本身強調了女孩們要變得成熟所需的情感與理智的平衡，這個主題貫穿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作品，尤其是在《女權辯護》中。

文學分析

在二十世紀，《原創故事》被視為一部極具壓迫性的說教書籍，並受到傑佛瑞・薩默菲爾德等早期兒童文學學者的嘲諷。近期的學者，特別是米茲・邁爾斯，已重新評估了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這本書以及十八世紀的兒童文學，將其置於歷史背景下進行評估，而非根據現代品味來評判。邁爾斯在她一系列開創性的文章中提出，瑪莉・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和瑪麗亞・埃奇沃斯等女性兒童文學作家，不僅是利用兒童文學體裁來進行教導，也是在提倡一種與浪漫主義者不同的社會願景。這些作家相信，即使她們「只不過」是在寫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主題，如小動物或小女孩的故事，但透過讓幼童接觸她們對更美好社會的理念，她們能夠帶來巨大的改變。邁爾斯認為，由於學者們傳統上更關注浪漫主義的詩歌與散文（例如威廉・華茲華斯和珀西・比希・雪萊的作品），而較少關注兒童文學，因此他們錯過了這些女性兒童文學作家所提出的社會批判。

教學理論

十八世紀歐洲最具影響力的兩部教育學著作是約翰・洛克的《教育漫話》（Some Thoughts Concerning Education, 1693）與尚-雅各・盧梭的《愛彌兒》。在《原創故事》及她其他關於教育的著作中，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回應了這兩部作品，並提出了自己的教學理論。

吳爾史東克拉夫特追隨洛克，強調感官在學習中的作用；對她而言，正如邁爾斯所寫，「理想情況下，兒童不應從直接教導中學習，而應從透過感官所領悟的活生生的榜樣中學習。」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梅森太太帶瑪麗和卡洛琳走進世界以教導她們——她們的第一堂課就是一次自然漫步，教導她們不要虐待動物，而是要尊重動物，視其為上帝創造的一部分。梅森太太將日常生活的經驗作為教學工具，因為這些經驗植根於具體的現實，且易於透過感官吸收；她會抓住「一個壞習慣、一個路人、一次拜訪、一處自然景觀、一個節日慶典」，然後將其應用於她想灌輸給學生的道德課程。梅森太太也向瑪麗和卡洛琳講述她認識的人的不幸或悲慘經歷，例如簡・弗雷特富的故事，她因自己的不良行為而死；簡是個愛生氣又自私的小女孩，最終她的憤怒影響了她的健康並導致她死亡。她的不端行為「傷透了她母親的心」，並「加速了她的死亡」；簡對此事的愧疚以及：

她暴躁的脾氣，侵蝕著她受損的體質。她沒有藉由行善為自己的靈魂準備好進入另一個境界，也沒有懷抱任何可以消除死亡恐懼或使最後的長眠變得甜美的希望——死亡的降臨是可怕的！——她還責罵醫生治不好她，從而加速了自己的結局。她毫無生氣的臉上顯露出痙攣性憤怒的痕跡；她留下了一筆豐厚的財產給那些並不為她的逝去而惋惜的人。他們跟隨她到墳前，沒有一人為她流淚。她很快就被遺忘了；而我［梅森太太說］只記得她，是為了警告妳們要避免犯下她的錯誤。

梅森太太也帶她的學生們去拜訪美德的典範，例如特魯曼太太，她雖然貧窮，卻仍能保持仁慈，並給家人帶來慰藉。在一次拜訪結束時，梅森太太提醒女孩們，特魯曼太太「熱愛真理，並且她總是在實踐仁愛——從她避免踩到的一隻昆蟲，她的愛心可以追溯到那位永生的存在。——正是從她的善良中，她那些討人喜歡的品質才得以產生。」吳爾史東克拉夫特也遵循洛克將心靈視為「白板」的概念：在《原創故事》中，梅森太太用同樣的詞語來描述自己的心靈。

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對盧梭思想的接受度不如對洛克；她借用了崇高的美學來挑戰盧梭關於女性教育的觀點（下文將詳述）。在十八世紀，「崇高」與敬畏、恐懼、力量及陽剛之氣相關聯。正如邁爾斯所寫，「為了向女性讀者傳達成就是來自內在的訊息，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用與英雄式崇高相關聯的力量、魄力及心智擴展，取代了盧梭及埃德蒙・伯克等美學家與女性特質劃上等號的渺小、嬌弱與美麗」。與盧梭和伯克等將女性描繪為天生軟弱愚蠢的作家不同，吳爾史東克拉夫特主張女性確實能夠達到與崇高相關聯的智識高度。

儘管吳爾史東克拉夫特不同意盧梭許多根本性的哲學觀點，但她確實認同他的許多教育方法，包括他強調透過榜樣和經驗而非戒律來教學。在這點上，她追隨了如湯瑪斯・戴伊等兒童文學作家的腳步，後者在其廣受歡迎的《桑福德和默頓的歷史》（The History of Sandford and Merton, 1783–89）中，也強調透過經驗學習而非死記硬背和規則。蓋瑞・凱利在他關於吳爾史東克拉夫特思想的書中，解釋了這個理念以及其他對吳爾史東克拉夫特至關重要的思想如何反映在她作品的標題中——《真實生活的原創故事；附帶旨在規範情感、塑造心靈以臻於真善的對話》：

標題的第一部分指出，「故事」並非純屬虛構，而是在家庭日常生活中具有事實基礎，儘管讀者會將「來自真實生活」理解為「基於」或「改編自真實生活」，而不必然是「對實際事件的呈現」。「故事」是「原創的」，因為給兒童的敘事應該重新開始，以避免持續受到粗俗廉價書或宮廷「童話故事」的意識形態污染。「真實生活」一詞強化了「原創」，排除了人為以及虛構或想像的成分。「對話」暗示了親切、家庭式的交談，而非正式的道德說教。「旨在」（Calculated）暗示了一個理性決定的方案。這些「對話」和「故事」也將以一種特定的方式建構年輕的自我，即透過規範「情感」或情緒自我，並將「心靈」或理性和道德自我「塑造」成「真」與「善」——這是在專業中產階級文化的語境下理解的。

正如理查森所解釋的，在《原創故事》中，成年是由一種能力所定義的，即能夠透過從自己的生活中「建構道德故事」來進行自律。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廣泛使用插入故事，鼓勵她的讀者從自己的生活中建構出一個具有預定結局的道德敘事。在書的結尾，瑪麗和卡洛琳不再需要老師，因為她們已經學會了梅森太太教給她們的故事情節——她們知道自己應該扮演什麼樣的故事。

性別

如同在《女權辯護》中一樣，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在《原創故事》中並未特別強調男女之間的差異，而是更著重於美德的重要性。此外，她對美德的定義適用於兩性。傳統上，正如凱利所解釋的，美德與女性氣質和貞潔聯繫在一起，但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文本拒絕了這一定義，並主張美德應以理性和自制為特徵。邁爾斯也指出，梅森太太希望向她的學生灌輸理性的願望，對女性讀者及其女兒們而言可能具有解放意義，因為這樣的教學法與當時許多品行書作家如詹姆斯・福代斯和約翰・格雷戈里以及像盧梭這樣的哲學家所寫的內容形成鮮明對比，後者斷言女性在智力上較弱，且其性別地位次要。

但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在《原創故事》中反應最激烈的，是針對盧梭對女性氣質與女性教育的描寫。盧梭在《愛彌兒》中主張女性天生狡猾且善於操縱，但他對這些特質持正面看法：

狡猾是美麗性別的一種天賦才能，既然我深信所有天生的傾向本身都是好的、對的，我認為這一種也應像其他的一樣被培養……賦予美麗性別的這種特殊聰明才智，是對她們力量較弱的一種非常公平的補償，沒有這種補償，女性將不是男人的伴侶而是他的奴隸。正是藉由這種才能上的優越性，她得以與他保持平等，並在服從他的同時統治他……她所能依仗的只有她的技藝和她的美麗。

對盧梭而言，女性擁有「狡猾」與「美麗」，這讓她們能夠控制男性，而男性則擁有「力量」與「理性」，這讓他們能夠控制女性。與盧梭在《愛彌兒》第五卷中用來代表理想女性的虛構人物蘇菲的呈現形成對比——蘇菲迷戀鏡中自己的形象，並愛上小說中的一個角色——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將梅森太太描繪成一位理智而真誠的老師，並試圖將這些特質傳授給瑪麗和卡洛琳。

階級

《原創故事》鼓勵其讀者發展在當時逐漸被稱為中產階級的價值觀：勤勉、自律、節儉與慈善。正如安德魯・奧馬利在其對十八世紀兒童讀物的分析中所指出的，「中產階級作家希望兒童將幸福與道德及社會功用聯繫在一起」，而不是與「財富和地位的虛飾」聯繫在一起。十八世紀末見證了現今所謂「中產階級精神」的發展，「兒童文學成為在英國和美國社會傳播與鞏固中產階級意識形態的關鍵機制之一」。安娜・拉埃蒂茨婭・巴鮑德、埃莉諾・芬恩、莎拉・特里默以及多蘿西・基爾納等兒童文學作家的作品都擁抱這種精神，儘管她們在其他政治議題上，如法國大革命，觀點迥異。

像吳爾史東克拉夫特這樣的作家，在十八世紀末協助塑造新興的兒童文學體裁的方式之一，是試圖去除其與廉價書和童話故事的關聯，並以中產階級意識形態取而代之。許多這些作家認為廉價書和童話故事分別與窮人和富人相關聯。正如凱利所解釋的，「傳統的廉價書文學體現了一種『及時行樂』的博彩心態、相信命運、期盼幸運的贈禮（如巨大的力量、聰明或美麗）、將時間視為循環或重複的觀點，並對預測未來抱有濃厚興趣。」相比之下，十八世紀的兒童文學「體現了一種投資心態。這意味著為未來儲蓄、對個人資源進行『適當』分配、避免奢侈、將時間和自己的人生視為累積和進步的，並重視自律和個人發展，以期在自己的掌控下創造更美好的未來。」例如，莎拉・特里默在她創辦的第一份成功致力於評論兒童讀物的期刊《教育守護者》（Guardian of Education）中主張，兒童不應該閱讀童話故事，正是因為它們會導致懶惰和迷信。

插圖

威廉・布萊克經常為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出版商約瑟夫・詹森從事插畫工作，他受委託為《原創故事》的第二版設計並雕刻了六幅版畫。布萊克學者傾向於將這些版畫解讀為對吳爾史東克拉夫特文本的挑戰。例如，奧姆・米切爾根據布萊克個人的神話體系（在其其他作品中有詳細闡述）進行詮釋，主張在該書的卷首插畫中：

兩個女孩在梅森太太伸展的臂膀下，若有所思地向外凝望。孩子們戴的帽子被畫成環繞她們頭頂的光環，這是布萊克在《天真與經驗之歌》中也使用的手法，用以表示孩子與生俱來的神聖洞察力（例如參見〈迴聲草地〉和〈找到小男孩〉）。孩子們的眼睛是睜開的——她們在看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早晨，並渴望參與其中。然而，她們無法參與，因為她們處於梅森太太令人窒息的影響之下。與孩子們光環般的帽子形成對比，梅森太太戴著一頂巨大而笨重的女帽。她的眼睛低垂，以至於看起來像是閉著的。布萊克經常以這種方式畫尤里森的眼睛，以表示他那理性與唯物主義的「單一視覺」的盲目性。例如，參見《尤里森之書》的第1、9和22圖版，以及《為孩子們：天堂之門》的第11圖版，其中尤里森式的「年邁的無知」，戴著大眼鏡，盲目地剪去一個孩子的翅膀，從而阻止其在晨曦中進行想像的飛翔。因此，諷刺的是，梅森太太是插圖中唯一沒有看見這是一個多麼美好早晨的人。她低頭看著堅硬實在的土地，忽視了她周圍無限而神聖的生命。（米切爾所強調）

相比之下，米切爾依賴於更傳統的藝術史詮釋，對這幅圖像的解讀則更為正面。她同意孩子們的帽子類似光環，但她將梅森太太的姿勢視為一種「保護性的十字形」，喚起了一種「英雄式，甚至如基督般的……女性導師傳統」。邁爾斯將梅森太太視為一位犧牲奉獻的英雄，而非一個看不見自然之榮光的壓迫性成年人。

出版與接受史

《原創故事》於1788年首次匿名出版，同年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第一部小說《瑪麗：一篇小說》（Mary: A Fiction）也出版了，售價為兩先令。當第二版於1791年問世時，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名字被印在了扉頁上；在她於1790年出版《男權辯護》（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Men）後，她已聲名鵲起，她的名字會促進銷量。約瑟夫・詹森是《原創故事》及吳爾史東克拉夫特所有其他作品的出版商，他委託威廉・布萊克為第二版設計了六幅插圖，該版售價為兩先令六便士。此書連續印行了多久並不完全清楚。根據著名的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學者蓋瑞・凱利的說法，《原創故事》的最後一版於1820年出版，但扉頁上沒有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名字；到那時，她已在英國成為一個受人唾棄的人物，因為她的丈夫威廉・戈德溫在他的《〈女權辯護〉作者傳》（Memoirs of the Author of A Vindication of the Rights of Woman, 1798）中揭露了她非傳統的生活方式。根據艾倫・理查森以及《兒童文學傑作系列》的編輯們的說法，《原創故事》一直出版到1835年。它也於1791年和1799年在都柏林印刷，並於1795年被翻譯成德文。

到了1888年，哈特福圖書館協會的圖書管理員C・M・休因斯（她自己也寫兒童讀物）在《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 Monthly）上撰寫〈兒童讀物史〉時，《原創故事》已因布萊克的版畫而聞名，而非因吳爾史東克拉夫特的文本。文章的大部分討論都集中在布萊克身上，但奇怪的是，並未討論他在《原創故事》上的作品。休因斯確實提到，這本書「在該年［1791年］秋天是新書且很受歡迎，［但］現在在書攤上已不見蹤影」。如今，《原創故事》的再版主要是為了學者、學生以及對兒童文學史感興趣的人。

參見

• 瑪莉・吳爾史東克拉夫特年表

現代重印本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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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ollstonecraft, Mary. Original Stories from Real Life. London: Printed for Joseph Johnson, 1788. Available from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僅供訂閱者) Retrieved on 13 October 2007.
• Wollstonecraft, Mary. Original Stories from Real Life. 2nd ed. London: Printed for Joseph Johnson, 1791. Available from Eighteenth Century Collections Online. (僅供訂閱者) Retrieved on 13 October 200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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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emmers, Patricia, ed. From Instruction to Delight: An Anthology of Children's Literature to 1850.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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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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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部連結

• A 1906 reprint of the 1791 edition at Google Books

• High Quality Scans of the Blake Illustrations at the William Blake Archive
• Mary Wollstonecraft: A 'Speculative and Dissenting Spirit' by Janet Todd at www.bbc.co.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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