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普曼營地攻擊事件
查普曼營攻擊事件是胡馬姆·哈利勒·阿布-穆拉勒·巴拉維於2009年12月30日，針對設在查普曼前線作戰基地內的中央情報局設施所發動的自殺式攻擊。當時派駐在該基地的中情局人員，主要任務之一是提供情報以支援在巴基斯坦的無人機攻擊。當巴拉維引爆縫在背心裡的炸彈時，造成七名美國中情局官員和承包商、一名約旦情報局官員，以及一名為中情局工作的阿富汗人死亡。另有六名美國中情局官員受傷。這次爆炸是中情局超過25年來最致命的一次攻擊。
巴拉維是約旦的一名醫生及聖戰主義網站作家，他曾被約旦情報機構——總情報局（GID）——拘留並審訊三天。總情報局與中情局都以為他們已將巴拉維策反，能藉此滲透巴基斯坦部落區的蓋達組織，以提供高層目標的情報。然而，巴拉維利用這份信任，未經搜查便進入了位於阿富汗的中情局基地並發動攻擊。蓋達組織和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宣稱對此事件負責，並表示他們協助了巴拉維的攻擊。攻擊事件後，受害者家屬對伊朗提起訴訟，並於2023年3月22日贏得268,553,684美元的判決。然而，受害者不太可能獲得任何賠償，因為美國國務院在該案中指出：「美國與伊朗政府並無外交關係。」
攻擊
2009年12月30日，胡馬姆·哈利勒·阿布-穆拉勒·巴拉維在巴基斯坦米蘭夏與阿富汗霍斯特之間的邊境，由查普曼營外部安全主管阿富汗人阿格哈萬接走。阿格哈萬開車將巴拉維載往查普曼營，約於下午4:30抵達。
車輛未經停留，便直接通過三個安全檢查站，抵達基地深處的目的地。有十六人在一棟準備用來聽取巴拉維匯報的建築物附近等候，甚至為他烤了一個生日蛋糕以示善意。巴拉維隨後下車，引爆了藏在他自殺炸彈背心中的炸藥。
爆炸造成巴拉維及其他九人死亡。其中七人是中情局人員：五名官員（包括基地主任）和兩名承包商。另有一名約旦情報官員及該名阿富汗司機。其他六名中情局人員在攻擊中受重傷，包括喀布爾站的副站長。死者中有些人當時已靠近炸彈客準備對他進行搜查，而其他遇害者則站在稍遠處。炸彈引爆時，至少有13名情報官員在巴拉維的範圍內。
攻擊發生後，基地被封鎖，150名多為阿富汗籍的工人被拘留，並與外界隔絕三天。這次攻擊對情報局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的行動造成重大挫敗。這是中情局歷史上第二大單日損失，僅次於1983年美國駐貝魯特大使館爆炸案，該案造成八名中情局官員喪生。此事件顯示蓋達組織的勢力可能不如先前所想的那麼薄弱。
攻擊者
胡馬姆·哈利勒·阿布-穆拉勒·巴拉維
32歲的巴拉維是一名約旦醫生，在約旦安曼附近的馬爾卡難民營一間為巴勒斯坦難民婦孺服務的診所工作。他是來自札爾卡鎮的蓋達組織同情者，此鎮亦是約旦激進伊斯蘭主義者阿布·穆薩布·扎卡維的家鄉。他已婚，育有二女。伊斯蘭主義網站及一些報紙將攻擊者描述為一名三面間諜，即被其滲透的情報組織誤認為是雙面間諜的人。
巴拉維曾以「阿布·杜賈納·胡拉薩尼」的筆名在網路上支援暴力伊斯蘭主義事業。巴拉維成為線上聖戰論壇al-Hesbah的管理員及知名貢獻者。2005年安曼爆炸案後，他曾試圖在約旦恢復扎卡維的形象。西點軍校打擊恐怖主義中心前研究主任賈勒特·布拉赫曼表示，「至少自2007年起，〔阿布·杜賈納〕已成為最著名的蓋達聖戰權威之一。」
巴拉維於2009年1月被約旦情報部門逮捕並拘留三天。在審訊期間，約旦情報官員威脅要將他監禁並終結其醫生生涯，並暗示可能為其家人帶來麻煩。巴拉維被告知，如果他合作，他的記錄將被一筆勾銷，家人也不會受擾。此事件後，總情報局和中情局相信他們已將巴拉維策反為雙面間諜。一項計畫隨之擬定，讓巴拉維滲透位於阿富汗邊境、巴基斯坦聯邦直轄部落區的蓋達組織。2009年3月，巴拉維離開約旦抵達巴基斯坦白沙瓦，並進入部落區。根據現任及前任美國情報官員的說法，中情局在2009年下半年某個時候從約旦人手中接管了對巴拉維的管理，指示該線人會見其聯絡人的方式和時間。
在查普曼營的會面
巴拉維聲稱擁有關於蓋達高層領袖艾曼·扎瓦希里的情報後，被邀請至查普曼營。出於對其潛在價值的尊重——認為他有能力滲透蓋達高層——巴拉維未被搜身。一位前美國反恐官員及約旦政府官員表示，他在該地區數週的臥底工作中，已向中情局提供了有用且可行的情報。一位前情報官員稱，巴拉維「提供給我們低階特工的情報，我們就將他們一一剷除。」中情局與美國政府視他為追蹤蓋達領導層的最佳希望。據官員稱，中情局已開始信任巴拉維，約旦間諜機構也為他擔保。
喀布爾站副站長出席了這次會面，更證明了巴拉維受到高度重視。喀布爾的一位安全官員說，中情局「預期這次會面將極具實質性，以至於會後的下一個指令就是致電歐巴馬總統」。
親屬聲明
巴拉維的妻子黛芬·拜拉克是一名住在土耳其伊斯坦堡的記者，她曾將數本阿拉伯文書籍翻譯成土耳其語，包括《奧薩瑪·賓拉登：東方切·格瓦拉》。她說巴拉維的激進化始於2003年，起因是伊拉克戰爭。她懷疑巴拉維曾為中情局和約旦情報機構擔任雙面間諜，或他是蓋達組織成員。拜拉克表示，巴拉維的行動應是出於自願，因為他視美國為敵人。她也說為丈夫感到驕傲。在她看來，巴拉維在這樣一場戰爭中執行了「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土耳其警方於2010年1月7日訊問並釋放了拜拉克。
巴拉維的家族源自巴勒斯坦，來自貝爾謝巴地區的一個部落。他的兄弟說，2008至2009年以色列在加薩的攻勢「改變」了巴拉維，他因自願與醫療組織合作治療加薩受傷的巴勒斯坦人而被約旦當局逮捕。其他家庭成員則說，在2009年1月約旦當局逮捕巴拉維後，他被迫成為線人。
巴拉維的父親說，攻擊發生後，他接到一名阿富汗人的電話，告訴他兒子在一場殺死中情局人員的行動中以英雄之姿犧牲。他還說，他的兒子「為受壓迫者犧牲了他的身體與靈魂」。他指責情報機構將他的兒子「從一個人、一個醫生，變成一個內心充滿對他人負面與敵對情緒的人」。
約旦當局告誡巴拉維的親屬不要與任何人談論此事件。家屬表示，在得知巴拉維的死訊後，約旦安全部隊封鎖了他們居住的區域，阻止記者進入，並禁止任何家庭聚會。
傷亡
不含攻擊者在內，此次攻擊共造成九人死亡，六人重傷。死者中有七名是為中情局工作的美國人。一名是巴拉維的約旦籍辦案官員，另一名則是負責基地外部安全的阿富汗人，他將巴拉維從巴基斯坦邊境載至基地。中情局最初未公布遇害者的姓名。基地內所有官員皆以臥底身份工作。
45歲的站長珍妮佛·琳恩·馬修斯，在911攻擊前便已開始追蹤蓋達組織。她於1989年加入中情局，並曾參與該局的賓拉登問題站。一名美國官員稱馬修斯是「美國政府頂尖的蓋達組織及其他恐怖組織專家之一」。馬修斯自2009年9月起擔任該基地主任。
除馬修斯外，遇害的中情局人員還包括：
- 史考特·麥可·羅伯森，39歲，中情局基地安全主管，曾任亞特蘭大臥底緝毒警官，並在科索沃與聯合國共事。
- 達倫·拉邦特，35歲，駐約旦安曼的中情局辦案官員，是巴拉維的聯絡人。拉邦特高中畢業後加入美國陸軍，在精銳的第75遊騎兵團服役數年。退役後，他在伊利諾州利伯蒂維爾警察局擔任警官，隨後加入美國法警局，於2003至2005年在芝加哥工作。之後他短暫地在聯邦調查局紐約市的精英反犯罪單位服務，並於2006年加入中情局。
- 伊莉莎白·韓森，30歲，喀布爾站的中情局目標分析師。科爾比學院經濟學主修。韓森於2005年加入中情局，時年26歲。
- 小哈羅德·布朗，37歲，中情局辦案官員，曾任美國陸軍情報官。
- 丹恩·克拉克·帕雷西，46歲，安全承包商，為退役美國陸軍上士及第1特種部隊群的綠扁帽成員。他曾獲銅星勳章，在其27年的職業生涯中，曾服役於伊拉克、索馬利亞、盧安達、肯亞、波士尼亞和東南亞。
- 傑瑞米·懷斯，35歲，安全承包商，曾為美國海軍海豹部隊成員。
懷斯與帕雷西是為Xe服務公司（前黑水公司，自2011年起稱為Academi）工作的安全承包商，該公司為一私人保全公司。
中情局人員的遺體被運回美國，並在多佛空軍基地舉行了一場私人儀式，中情局局長里昂·潘內達出席。
從喀布爾前往基地開會的中情局官員，包括喀布爾站副站長，也在傷者之列。副站長傷勢嚴重，被送往德國的蘭德斯圖爾地區醫療中心，一所美國軍醫院。
34歲的約旦情報官員謝里夫·阿里·賓·澤德上尉在攻擊中喪生。他是巴拉維的約旦籍聯絡人，也是他與中情局之間的聯繫人。賓·澤德是約旦國王阿布杜拉二世的表親。賓·澤德的追思會在皇宮舉行。阿布杜拉二世國王與拉尼婭王后出席了他的葬禮。約旦官方新聞報導稱，他在阿富汗執行人道任務時殉職。他的死揭示了美約情報合作關係，此合作關係鮮少被公開承認，卻被美國官員視為其反恐策略中極其重要的一環。
30歲的阿格哈萬是基地的阿富汗外部安全主管，他從巴基斯坦邊境接巴拉維並將他載往查普曼營。他也在攻擊中喪生。
責任歸屬
蓋達組織
蓋達組織宣稱對此次攻擊負責。蓋達組織在阿富汗的領袖穆斯塔法·阿布·耶齊德表示，這次攻擊是為了報復三名在美國無人機攻擊中喪生的蓋達與塔利班領袖。「他為我們的首要烈士復仇，正如他在遺言中所寫，願神憐憫他：為領袖埃米爾貝圖拉·馬哈蘇德、以及領袖阿布·薩利赫·索馬利和阿布杜拉·薩伊德·利比及其兄弟們復仇，願神憐憫他們」，耶齊德寫道。貝圖拉·馬哈蘇德是巴基斯坦塔利班的前首領，薩利赫·索馬利負責蓋達在巴基斯坦與阿富汗以外的行動，而薩伊德·利比則是該組織一名資深的利比亞成員，也是蓋達在該地區的軍事組織「影子軍團」（Lashkar al-Zil）的領袖。
巴基斯坦塔利班
巴基斯坦塔利班運動也宣稱對此攻擊負責，並表示他們利用了一名叛變的中情局線人來執行任務。巴基斯坦塔利班首領哈基穆拉·馬哈蘇德宣稱對攻擊負責，並表示此舉是為了報復塔利班領袖貝圖拉·馬哈蘇德於2009年8月在美國無人機攻擊中喪生，以及「蓋達組織的阿布杜拉」。他聲稱：「自殺炸彈客是約旦國民。中情局和約旦政府將會承認此事。」
2010年1月9日，巴基斯坦電視網AAJ TV播出一段由塔利班運動發布的影片。影片中，巴拉維坐在哈基穆拉·馬哈蘇德身旁，誓言為巴基斯坦塔利班領導層的死復仇：「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我們的埃米爾，貝圖拉·馬哈蘇德的血。我們將永遠在美國內外為他復仇。」哈基穆拉·馬哈蘇德在其堂兄貝圖拉被美國無人機攻擊殺害後，接替他成為塔利班運動的首領。巴拉維的父親證實影片中是他的兒子。
分析人士指出，為了換取組織上的支援，巴拉維可能同意出現在影片中，並將他計畫的攻擊與貝圖拉·馬哈蘇德之死聯繫起來，藉此提升塔利班運動的知名度。然而，多數分析家認為，是蓋達組織選擇中情局為目標並主導了這次行動。
阿富汗塔利班
阿富汗塔利班發言人扎比烏拉·穆賈希德表示，這次攻擊是由阿富汗國民軍中的一名塔利班同情者所為。穆賈希德說，這名「衣著體面」的官員級別應高到足以走過基地的安全檢查。然而，此說法後被證實為假。
背景
此次攻擊發生之際，中情局正在擴大其在阿富汗戰爭中的角色，增加包括在巴基斯坦進行無人機攻擊在內的準軍事行動。為此，中情局在阿富汗南部和東部省份建立了多個基地。
中情局在巴基斯坦執行的無人機攻擊仰賴當地線人，他們能以中情局官員無法做到的方式穿越邊境進入巴基斯坦。基地內的中情局官員參與協調、鎖定和監視針對阿富汗塔利班、哈卡尼網絡、巴基斯坦塔利班及蓋達組織的無人機攻擊。攻擊發生時，他們正在對哈卡尼網絡發動猛烈攻勢，該激進組織由賈拉勒丁·哈卡尼及其子西拉傑丁·哈卡尼所領導。
此次攻擊發生之時，美巴之間關於平民傷亡的爭議，以及美巴之間在反恐策略上的分歧正日益加劇。巴基斯坦安全官員已警告美國不要升級在該國的無人機攻擊。一名巴基斯坦資深安全官員敦促美國在應對自殺攻擊時與巴基斯坦政府協調，以避免為兩國聯盟帶來「不必要且更深的摩擦」；而一名美國國務院官員則表示，美國的反恐努力「視需要與包括巴基斯坦在內的外國政府協調」。
查普曼前線作戰基地
查普曼前線作戰基地（Forward Operating Base Chapman）位於一個前阿富汗軍事設施的原址，該地附有一條簡易機場。基地以內森·查普曼上士（Sergeant First Class Nathan Chapman）命名，他是阿富汗戰爭中首位遭敵方砲火擊斃的美國士兵。查普曼於2002年與中情局並肩作戰時陣亡。查普曼前線作戰基地鄰近薩勒諾前線作戰基地（Forward Operating Base Salerno），後者是供美國特種作戰部隊使用的軍事基地。
中情局在查普曼營的基地，是於2001年美國領導對抗蓋達組織與阿富汗塔利班的攻勢之初所設立。它起初是一個臨時的行動中心。最初是軍事基地，後來轉變為中情局基地。查普曼營也曾作為霍斯特省級重建隊的基地，該隊伍是一個由軍方領導的發展團體。近年來，該基地已發展成中情局準軍事單位特別活動部的一個主要反恐樞紐，用於與美國特種作戰部隊及阿富汗盟友進行聯合行動。基地內也設有供美國情報官員居住的營舍。
美國反應
在北瓦濟里斯坦的無人機攻擊
美國對此次攻擊的回應是增加其在巴基斯坦針對武裝分子的無人機攻擊。在中情局設施遭攻擊後幾乎每一天，美軍都對北瓦濟里斯坦的哈卡尼網絡領導人發動無人機攻擊。攻擊後的一週內，美軍執行了五次無人機攻擊，此頻率非比尋常。然而，美國反恐官員告誡不要將這些攻擊與爆炸事件聯繫起來。在無人機攻擊的報導後，巴基斯坦表示不會支持在其領土上的攻擊，因為這些行動適得其反。
2010年3月，胡笙·葉門尼在一次無人機攻擊中喪生的消息被公布。葉門尼被指為參與此次自殺炸彈攻擊的策劃者之一。
2013年11月1日，中情局在Danday Darpa Khel的一次無人機攻擊中擊斃了哈基穆拉·馬哈蘇德。
調查與安全措施
美國官員表示，中情局對巴拉維提供的情報進行了審查，檢視他是否在用以建立信譽的有效數據中夾雜了關於美國成功的虛假資訊。調查包括審查一份自2009年1月以來，據報在美國無人機攻擊中喪生的蓋達與塔利班高層特工名單。兩名官員表示，國家反恐中心也對巴拉維提供的情報進行了獨立審查。
根據美國軍方官員的說法，攻擊發生後，美國對其在阿富汗的基地發布了新的安全指導方針。一名美國軍方官員表示，該指導方針將盡快大規模調整程序。
政治反應與評論
美國總統巴拉克·歐巴馬讚揚了在爆炸中犧牲的中情局官員，阿富汗總統哈米德·卡爾扎伊則譴責了這次攻擊。所有七名遇害的特工都在該局總部的紀念牆上以一顆星紀念。
美國
總統巴拉克·歐巴馬在給中情局員工的信中寫道：「近年來，中情局經受了前所未有的考驗。自我們的國家於2001年9月11日遭受攻擊以來，你們一直在前線直接對抗21世紀的危險。因為你們的服務，陰謀被挫敗，美國人的生命得以拯救，我們的盟友和夥伴也更加安全。你們的功績甚至你們的名字可能不為美國同胞所知，但你們的服務深受感激。」
眾議院及參議院情報委員會的領導人發表了哀悼聲明。
位於維吉尼亞州蘭利的中情局總部降半旗致哀。在給中情局員工的訊息中，中情局局長里昂·潘內達說：「昨天犧牲的人們遠離家鄉，接近敵人，從事著保護我們國家免受恐怖主義侵害所必須做的艱苦工作。我們對他們致上最深的謝意。」在一篇由《華盛頓郵報》刊登的文章中，潘內達強烈為中情局官員辯護，駁斥了關於安全措施鬆懈或對線人盲目信任才讓攻擊者得逞的批評。
伊斯蘭武裝分子
當巴拉維以筆名「阿布·杜賈納」撰寫反西方評論的作者身份曝光後，這次攻擊受到伊斯蘭武裝分子的讚揚。一名武裝分子寫道，提及巴拉維的筆名：「我們的詹姆士·龐德，他是誰？/ 他是阿布·杜賈納！/ 他的座右銘：不自由，毋寧死！/ 我們的詹姆士·龐德，他追求什麼？/ 不是權力或金錢，/ 而是為弱者伸張正義。」
約旦
約旦情報官員對此事件感到尷尬，因為他們曾為巴拉維擔保。約旦政府也同樣感到難堪，因為它不希望與中情局的合作程度曝光。約旦的總情報局，俗稱「穆哈巴拉」，與中情局合作非常密切。與此同時，美國，特別是中情局，在約旦人民中形象非常負面，其中約半數人與巴拉維一樣有巴勒斯坦血統。
約旦總理薩米爾·里法伊為該國支持美國反恐戰爭的海外部署辯護，但由伊斯蘭主義者領導的反對派則呼籲政府停止與中情局合作。國王阿布杜拉二世、拉尼婭王后及胡笙王儲出席了總情報局上尉謝里夫·阿里·賓·澤德的葬禮，因為他是國王的表親。官方媒體僅報導賓·澤德在阿富汗執行「人道任務」時遇害，未提及與中情局的合作。
數位媒體分析師接到約旦官員的電話，被告知不要發表煽動性言論。至少一名與外國媒體合作的本地記者被拘留並接受訊問。
專家與媒體評論 =
衝擊
數位前情報官員形容這次攻擊對間諜機構造成情感上的沉重打擊。前中情局副局長約翰·麥克勞克林說：「這是我們自進入阿富汗和伊拉克以來一直預料的夢魘。」喬治城大學外交學院教授布魯斯·霍夫曼將這次襲擊定性為北約戰爭努力的嚴重倒退。前中情局反恐中心主任羅伯特·格瑞尼爾形容這次攻擊相當於塔利班版的精準導引武器。曾在阿富汗擔任中情局官員的傑克·萊斯說：「這次攻擊在維吉尼亞州蘭利將永難忘懷。」
曾於2001及2002年指導中情局在阿富汗行動的前反恐協調員亨利·克朗普頓表示，這些中情局員工是「經驗豐富的前線官員，他們的知識與專業將被深切懷念。」駐阿富汗的一位北約官員強調了這次攻擊的重要性，並指出它關閉了中情局在阿富汗的一個關鍵站點。「這些人不是把東西寫在電腦或筆記本上。一切都在他們腦中」，他說，並補充說大部分知識將無法恢復。然而，數位現任及前任情報官員表示，中情局擁有大量在阿富汗有經驗的特工，因為該國在冷戰期間被視為戰略要地，且美國過去八年來一直在此地進行積極作戰。
安全程序
一名美國情報官員表示，使用線人的危險是固有的，但無法避免。情報機構必須依靠不正派的人來滲透恐怖組織，因為沒有其他人能接觸到他們。中情局官員不會否認或忽視這些風險。前情報官員表示，他們對巴拉維能如此接近眾多中情局官員深感不安。一位前中情局辦案官員對於「一個潛在的敵對分子」能夠與大量中情局特工近距離接觸表示驚訝。「為何官員們會讓一個線人看到他們所有人的臉，單是這點就是一個糟糕的決定」，一位曾在阿富汗服役的前中情局資深準軍事特工說。前中情局官員及反恐探員賴瑞·強森表示，像巴拉維這樣據稱極其重要的線人，根本不應該被帶進基地內部，因為這有暴露他的風險。
前中情局官員羅伯特·貝爾表示，該機構將會外包情報工作，並且不得不求助於約旦人，「因為我們身為金髮碧眼的美國人，根本無法進入這些營地。」他說，這次攻擊會讓中情局更不願與線人接觸。他補充說，這次攻擊對中情局在阿富汗的情報蒐集將是巨大的挫敗。「你談論的是一個制度性的夢魘」，《灰燼的遺產：中情局歷史》一書的作者提姆·韋納說。前9/11委員會主席李·漢密爾頓預測，這次攻擊將永遠改變中情局對待線人的方式。「他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教訓」，他說。
媒體報導與評論
媒體報導稱，這次攻擊直擊了美國在該地區秘密行動的心臟，有些報導將其形容為中情局的「珍珠港事件」。它引發了對美國及其盟友正在訓練的阿富汗部隊可靠性的懷疑，也讓人質疑旨在訓練阿富汗軍隊與警察，使其能獨立對抗塔利班的西方撤軍策略是否切實可行。
《華盛頓郵報》專欄作家、《謊言對決》一書的作者大衛·伊格納修斯認為，中情局出於絕望而變得疏忽大意。根據伊格納修斯的說法，顯而易見的是，中情局會如此渴望獲取關於奧薩瑪·賓拉登下落的情報，以至於會利用任何可能的機會來獲取資訊。美國安全專家肖莎娜·布萊恩表示，這次爆炸事件將使以色列和美國在未來與約旦的交往中保持警惕。
威廉·薩勒坦指出，許多媒體報導將這次攻擊錯誤地描述為「恐怖主義行為」。由於恐怖主義的目標是平民，而中情局員工當時正在執行戰爭任務，他指出這次爆炸顯然是「一種戰爭行為。它也是間諜活動。但它不是恐怖主義。」
流行文化
查普曼營攻擊事件在2012年的電影《00:30凌晨密令》中被戲劇化呈現。以珍妮佛·琳恩·馬修斯為原型的「潔西卡」角色在攻擊中喪生。數位認識馬修斯的人抱怨說，電影的描寫不太準確。
參見
- 中情局在阿富汗的活動
- 巴基斯坦的無人機攻擊
- 駐阿富汗聯軍的傷亡
- 查普曼前線作戰基地
- 內森·查普曼
參考資料
外部連結
聲明
媒體報導
- 查普曼營周邊地區的衛星視圖
- （爆炸前人員位置圖）
紀念
小哈羅德·布朗
伊莉莎白·柯里·瑪麗·韓森
達倫·詹姆斯·拉邦特
珍妮佛·琳恩·馬修斯
丹恩·克拉克·帕雷西
史考特·麥可·羅伯森
傑瑞米·傑森·懷斯
延伸閱讀
- 雙面間諜：危險與希望 (路透社)
- F.M. Begoum: 對雙面間諜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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