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的航線

大冬巡航（Croisière du Grand Hiver，法語意為「大冬天戰役」）是法國在光榮六月一日海戰後，試圖組織的一場冬季海軍戰役。

背景

光榮六月一日海戰對法國海軍而言是一次戰略上的成功，但在戰術層面上，艦隊卻遭受了自拉和岬海戰以來最慘重的損失。

年底，國民公會下令一支由海軍少將尚-法蘭索瓦·勒諾丹率領的分艦隊，從布雷斯特運送彈藥至土倫。勒諾丹因其在光榮六月一日海戰中對「人民復仇者號」（Vengeur du Peuple）的捍衛而甫獲晉升。該分艦隊由六艘風帆戰艦、三艘巡防艦及一艘護衛艦組成。海軍中將維拉雷-德-喬伊斯奉命率領布雷斯特艦隊出航，為勒諾丹護航至比斯開灣，在該海域巡航兩週後返回布雷斯特，同時派遣一支由6艘戰艦和3艘巡防艦組成的分艦隊前往瓜德羅普。

艦隊狀況不佳，船艦失修且缺乏糧食。在數次嘗試後，艦隊於1794年12月24日啟航。

遠征

在艦隊出航的調動過程中，擁有110門炮的「共和國人號」（Républicain）扯斷了錨纜，並於17:30，在尚未揚帆前，觸碰了明甘岩礁。在還來不及進行任何操作前，其船體便開始受損並進水。儘管將艦炮拋入海中，「共和國人號」仍無法重新浮起，隨著海水湧入船艙，最終在岩礁上擱淺。由於船上的小艇已損壞或被扯脫，無法進行疏散。在惡劣海象下，直到隔日9:00，「激情號」（Fougueux）才抵達現場並派出小艇救援船員。最終僅有10人溺斃，其餘船員皆獲救。

「可畏號」（Redoutable）也扯斷了錨纜，但成功駛入公海，巡防艦「美德號」（Vertu）緊隨其後。29日下午，由35艘船艦組成的艦隊在濱海卡馬雷外海集結，並於次日啟航。

1月1日的惡劣海象損壞了數艘船艦。「涅斯托爾號」（Nestor）失去一根桅杆，不得不折返布雷斯特。「魯莽號」（Téméraire）船體受損並開始滲漏。

隔日，天氣好轉，范斯塔貝爾率領輕型分艦隊轉向西北。但數小時後，大霧來襲，他與主艦隊失去了聯繫。「涅普頓號」（Neptune）因出航時絞盤受損而延誤，同樣與主艦隊失聯，並於31日與三艘巡防艦和兩艘護衛艦一同加入了輕型分艦隊。他們直到1月24日才與主艦隊會合。

1月2日，三艘英國巡防艦「鑽石號」（HMS Diamond）、「佛洛拉號」（HMS Flora）和「阿瑞圖薩號」（HMS Arethusa）被派遣進行偵察。由威廉·西德尼·史密斯艦長指揮的「鑽石號」在遭遇法國艦隊盤查時升起法國國旗，因而得以繼續航行。稍後，她遇到一艘擱淺的船艦，其艦長向「鑽石號」發出信號。過程中，該法國艦長稱其船艦為「涅斯托爾號」。史密斯憑藉流利的法語，成功與法國軍官交談，並獲取了關於法軍意圖的重要情報。「鑽石號」於3日駛入布雷斯特港以確認此資訊。

「涅普頓號」因惡劣天氣而嚴重受損，其艦長甚至已向范斯塔貝爾發出警告。1月25日，另一次滲漏迫使「涅普頓號」搶風轉舵，以避免船體受損部分接觸海水，並發出求救信號。在五天裡，大部分船員都在將水抽出船外，並將火炮、彈藥和錨拋入海中。直到28日12:30，她抵達佩羅斯吉雷克並在此擱淺。船體內發現50具屍體，其餘船員則撤離了船艦。

1月28日，一場風暴來襲，對數艘船艦造成了進一步的損害。「魯莽號」的滲漏情況變得極為堪憂，以致於她折返布雷斯特，但途中迷失了方向，最終抵達聖馬洛。

經過數日巡航後，「熱月九日號」（Neuf Thermidor）失去了船首柱，迫使多雷艦長砍斷船首斜桅與上前桅，並將錨與上層砲組拋入海中。至1月29日，抽水機已無法跟上滲漏速度。夜裡，船身橫搖劇烈，導致主桅的帆桁塌落，摧毀了三台抽水機；自此，船身不斷下沉，當下層砲組觸及海浪時，「雄偉號」（Majestueux）和「馬拉號」（Marat）派出小艇前來撤離船員。「熱月九日號」於31日凌晨4:00被棄船，並於7:00左右沉沒。

「壯麗號」（Superbe）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她於26日開始進水，科隆艦長曾警告維拉雷其船艦正在下沉。即使將火炮拋入海中，抽水的努力仍無法跟上滲漏的速度。30日，維拉雷下令棄船。「山嶽號」（Montagne）、「山嶽黨人號」（Montagnard）和「蝴蝶號」（Papillon）救起了船員，但仍有21人喪生。

「西庇阿號」（Scipion）是一艘預定除役的舊船，出港後不久便開始緩慢解體。至25日，其抽水機已無法跟上滲漏速度，「山嶽黨人號」、「五月三十一日號」（Trente-et-un-Mai）和「嘲諷者號」（Railleuse）被指派監視她。一次試圖用纜繩捆綁船身的嘗試失敗後，于蓋艦長請求並獲准在「五月三十一日號」的護送下返港。當天下午，主中桅斷裂，壓垮了主帆桁，後者垂直穿透甲板，並損壞了九台抽水機中的兩台；其槓桿效應更加劇了船身的解體。16:00，于蓋向「五月三十一日號」請求援助，後者不顧洶湧的海象撤離了船員。該船於次日凌晨3:15被遺棄。

「國民公會號」（Convention）失去了船舵，由「佩爾蒂埃號」（Pelletier）拖回洛里昂。

2月3日，艦隊在布雷斯特重新集結。此行俘獲了70艘商船，以及一艘擁有20門炮的船艦。艦隊損失了三艘船，其餘船艦也遭受嚴重損壞。

勒諾丹分艦隊不得不推遲前往土倫的任務，以支援艦隊的其他船隻。勒諾丹最終於2月22日率領「熱馬普號」（Jemmappes）、「山嶽黨人號」、「五月三十一日號」、「北風之神號」（Aquilon）、「殺暴君號」（Tyrannicide）和「革命號」（Révolution），以及巡防艦「勇敢號」（Courageuse）、「伏擊號」（Embuscade）、「幸福號」（Félicité）和護衛艦「團結號」（Unité）啟程前往土倫。他們遭遇了洶湧的海象和強勁的西風。「五月三十一日號」在進入地中海時失去了後桅和主中桅，不得不由「殺暴君號」拖帶。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在4月2日安全抵達土倫。

後續

總體而言，由於在沒有英國皇家海軍介入的情況下仍蒙受巨大損失，加上法國兵工廠長期物料短缺，導致受損船艦難以修復，這次戰役被視為一場海軍災難。自此之後，法國海軍實際上已無力挑戰英國的海上優勢。

另一次冬季巡航的嘗試是1796年12月的愛爾蘭遠征，同樣以災難告終。

資料來源與參考文獻

書目

• Batailles navales de la France, Onésime-Joachim Troude, Challamel ainé, 1867, vol.2, pp. 404–409
• 第233頁及後續頁

外部連結

• Naval Database
• La guerre sur mer pendant la révolution et l'empire. Episode X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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