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歌劇）

《暴風雨》是英國作曲家托馬斯·阿德斯的一部歌劇，劇本由梅雷迪思·奧克斯以英文撰寫，改編自威廉·莎士比亞的同名戲劇《暴風雨》。

背景與首演

繼《為她塗脂抹粉》成功後，倫敦皇家歌劇院於1990年代末委託阿德斯創作一部新歌劇。他與一位劇本作家合作，準備了1978年瓊斯鎮大屠殺的詩意版本，但作曲家發現無法為其譜曲。最終，他所需的劇本在與梅雷迪思·奧克斯的合作中誕生。

新歌劇成為與哥本哈根歌劇院及斯特拉斯堡的萊茵國家歌劇院的聯合製作。《暴風雨》於2004年2月10日在倫敦皇家歌劇院舉行世界首演，獲得高度評價。其他製作於2005年稍後在斯特拉斯堡和哥本哈根上演，該歌劇的美國首演則由聖塔菲歌劇院於2006年7月29日進行。

演出歷史

柯芬園於2007年3月重演此劇，由同一製作團隊負責，托馬斯·阿德斯指揮，多位倫敦原班演員參與，包括西蒙·金利賽德、辛迪亞·西登、伊恩·博斯特里奇、托比·斯賓斯、菲利普·蘭格里奇和史蒂芬·理查森，再次飾演他們原來的角色。辛迪亞·西登是唯一一位在先前所有四個製作中都演唱愛麗兒角色的演員。新加入的演員包括女高音凱特·羅伊爾飾演米蘭達，以及假聲男高音大衛·科迪爾飾演特林鳩羅。

紐約大都會歌劇院於2012年秋季推出了一部新的《暴風雨》製作，由西蒙·金利賽德主演，此製作是與2012年魁北克市歌劇節（由導演羅伯·勒帕吉創作）及維也納國家歌劇院（2015年6月）的聯合製作。該製作榮獲2014年葛萊美獎最佳歌劇錄音。2012年大都會歌劇院的製作於2020年5月12日、9月6日和12月7日進行了線上串流播放。

梅雷迪思·奧克斯的劇本

為了尋找新主題的靈感，阿德斯於2000年在倫敦阿爾梅達劇院觀看了強納森·肯特執導的莎士比亞《暴風雨》。為創作新劇本，阿德斯求助於經驗豐富的劇作家梅雷迪思·奧克斯，她的作品包括為《Miss Treat》（2002）創作的短篇歌劇劇本；自1990年代初以來，她創作了多部原創劇作、古典與現代戲劇的翻譯與改編作品；並為電視劇《頭號嫌疑犯4》（1995）撰寫故事情節。

奧克斯並未直接將莎士比亞的文字移植到劇本中，而是採取了將大部分文本精煉為其本質的方法，並創作出一部緊湊的劇本，其中大部分文本以押韻對句的形式呈現。以下劇情概要中提供了許多例子，這些例子說明了奧克斯的技巧，但這並不總是意味著完全刪除莎士比亞的文本，如下例所示。

劇本與原作戲劇的差異

劇本分為三幕，長度大致相等。如同莎士比亞的第一幕第一、二場，五位主要角色被介紹出場。然而，隨著米蘭達與斐迪南之間關係的發展，歌劇偏離了莎士比亞將普羅斯佩羅描繪成事件的仁慈操控者、利用其詭計與魔法力量控制這對年輕戀人愛情發展步伐的形象。

在對愛麗兒的旁白中他評論道： 他們已落入彼此的掌控中。但這樁迅疾之事 我必須使其不易，以免輕易的獲取 讓獎賞變得廉價 而後，當他的方法開始奏效時：「成功了」。劇本暗示普羅斯佩羅對失去女兒給年輕王子的事實，抱持著一種更帶宿命論色彩的接受。因此，當莎士比亞的第一幕以普羅斯佩羅催促愛麗兒執行更多任務，將宮廷眾人帶到他所在的島嶼一角作結時，奧克斯的劇本則暗示了一個更具報復心的普羅斯佩羅： 我必須懲罰他 以及其他人 帶我到他們那裡，愛麗兒。

莎士比亞的第三幕第二場中，普羅斯佩羅接受了斐迪南與米蘭達的關係，以及後來在第四幕第一場中，他的台詞： 因為我 已將我生命的三分之一給了你 這與奧克斯的第二幕結尾形成鮮明對比，在該幕中，米蘭達與斐迪南再次相遇並宣告他們的愛情，而普羅斯佩羅在一旁看著，他釋放了斐迪南，卻為自己權力的喪失而哀嘆道： 米蘭達 我失去了她 我無法控制他們的心思 我的孩子征服了我 一股比我更強大的力量 已將那年輕人釋放。

奧克斯的第二幕中，情節在整個宮廷眾人面前的舞台上發生，而非像莎士比亞的第二幕那樣分為不同的場景。

托馬斯·阿德斯的音樂

關於為這部歌劇創作的引人注目的音樂，已有大量文字付梓。其風格多樣，從近乎不和諧（第一幕的部分）到崇高優美（米蘭達與斐迪南的愛情二重唱，在現代歌劇中相當罕見，以及第三幕的五重奏帕薩加利亞舞曲），情感的湧動與迸發與音調及音色的和聲衝突形成對比，《暴風雨》被視為作曲家至今最傑出的成就。這點反映在以下作者的陳述中：

劇情概要

以下引文來自梅雷迪思·奧克斯出版的劇本。

第一幕

第一場：宮廷

普羅斯佩羅運用他的魔法力量，製造了一場巨大的風暴，載著他哥哥安東尼奧（篡奪了他米蘭公爵之位）、那不勒斯國王阿隆索、阿隆索之子斐迪南及其朝臣的船隻因此遇難。幕後傳來宮廷的聲音。

第二場：米蘭達與普羅斯佩羅

米蘭達對父親造成的破壞感到驚駭，但普羅斯佩羅解釋了他哥哥如何篡奪其位，以及十二年前他們如何被遺棄在一艘小船上，僅靠忠誠的朝臣貢薩洛的幫助才得以倖存。普羅斯佩羅讓米蘭達入睡。

第三場：愛麗兒與普羅斯佩羅

愛麗兒解釋她已執行普羅斯佩羅的命令，普羅斯佩羅進一步指示她讓船難倖存者恢復原狀，「一根頭髮也未受損／衣物上沒有一絲污點」。「我會將他們清洗乾淨、弄乾／然後把他們安置在島上」她遵從道。

第四場：卡利班與普羅斯佩羅（米蘭達睡著）

卡利班出現，並立即質問普羅斯佩羅為何造成如此大的苦難。普羅斯佩羅斥退他——「可憎的奴隸／滾回你的洞穴」——隨後召回愛麗兒。

第五場：普羅斯佩羅與愛麗兒（米蘭達睡著）

愛麗兒告訴普羅斯佩羅她已遵從他的命令。他接著命令她將國王的兒子斐迪南帶到島的這個部分。雖然忠於普羅斯佩羅，愛麗兒仍問她何時能從他的奴役中解脫，他保證十二年後，這將會實現。兩人隨後躲藏起來，留下米蘭達睡在海灘上。

第六場：斐迪南與米蘭да（普羅斯佩羅與愛麗兒在旁隱身）

斐迪南來到島上，發現米蘭達睡著了。起初他以為她是個精靈，而當她醒來時，她好奇他是誰：「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他們立刻被彼此吸引，但普羅斯佩羅出現，與斐迪南對質，告訴他阿隆索的所作所為，並將年輕人定住。斐迪南宣告他對米蘭達的愛，並接受普羅斯佩羅將對他做的一切，但普羅斯佩羅宣稱他配不上米蘭達，然後命令愛麗兒將阿隆索及其一行人帶到他面前。

第二幕

第一場：國王與島上的宮廷。（普羅斯佩羅與愛麗兒在旁隱身）

合唱團對他們能在風暴與船難中如此安然無恙感到驚訝。普羅斯佩羅從他隱藏的位置命令愛麗兒：「嘲弄他們，糾纏他們／刺激又戲弄／刺痛他們，欺騙他們／讓他們不得安寧」。國王為失去兒子而悲嘆，貢薩洛試圖安慰他，但愛麗兒的詭計開始了，她模仿眾人的聲音來迷惑他們、分化他們，他們開始爭吵。卡利班的到來避免了衝突。

第二場：卡利班與宮廷

他們驚訝地互相對峙，很快特林鳩羅和斯特法諾開始用酒灌卡利班。隨著愛麗兒的詭計繼續，他向眾人保證不必害怕，因為「這島上充滿了各種聲響」，並解釋他為何在此，但在他能說出普羅斯佩羅的名字前，他被噤聲並離開了眾人。困惑的國王與貢薩洛離開去搜索島嶼，普羅斯佩羅施展魔法讓他們「去尋找／那無路之處／在原地打轉／飲下鹽沼之水」。

第三場：卡利班、斯特法諾與特林鳩羅

他們簡短地密謀恢復卡利班以前作為島嶼首領的地位。

第四場：斐迪南、米蘭達（與隱身的普羅斯佩羅）

這對戀人互訴衷情，米蘭達釋放了斐迪南，留下普羅斯佩羅接受失去女兒的事實：「米蘭達／我失去了她／我無法控制他們的心思／我的孩子征服了我／一股比我更強大的力量／已將那年輕人釋放」。

第三幕

第一場：卡利班、特林鳩羅與斯特法諾皆酩酊大醉

三人組在島上嬉鬧，宣告斯特法諾即將成為島嶼之王的時刻，屆時卡利班將獲得自由。

第二場：普羅斯佩羅與愛麗兒，隨後宮廷眾人抵達

愛麗兒解釋說她已帶領宮廷眾人在島上繞行，並再次請求獲得自由。國王與宮廷眾人筋疲力竭地到達，準備倒下；很快，除了安東尼奧和塞巴斯蒂安外，所有人都睡著了。兩人開始密謀殺害國王，但被隱身的愛麗兒向睡夢中的人們發出的喚醒請求所打斷。她憑空變出一場宴席，又迅速使其消失，然後將眾人引向更深的困惑中。普羅斯佩羅評論著他對敵人的掌控力。

第三場：米蘭達與斐迪南，回到普羅斯佩羅身邊

這對戀人告訴普羅斯佩羅他們已經結婚，愛麗兒帶著她的祝福到來，並告訴年輕人他的父親其實還活著。當普羅斯佩羅讓愛麗兒消失時，他宣布他將結束魔法：「我們的狂歡已結束／你為何凝視？／他已消融於空氣中／城市將如此毀滅／宮殿將如此消失／地球本身／亦將消解／無物存留／一切終將褪去」。卡利班、特林鳩羅和斯特法諾回來，前者重申他對米蘭達的慾望，並說與她「我們將生下許多／強壯的卡利班」。普羅斯佩羅厭惡地讓他們消失，愛麗兒再次出現，並得到一小時內獲釋的承諾。

第四場：除了卡利班外的所有人

普羅斯佩羅向國王及其宮廷揭示自己的身份，並向阿隆索揭示斐迪南與米蘭達的存在。隨著斯特法諾和特林鳩羅的再次出現，宮廷歡樂地重聚；「祝福這座島嶼／普羅斯佩羅在此尋回他的公國／斐迪南尋得他的新娘／而那不勒斯尋回了斐迪南」貢薩洛說道，眾人走向他們已修復的船隻。普羅斯佩羅與國王和解，原諒了他的哥哥，並在愛麗兒離去時折斷了他的法杖。她的聲音從幕後傳來。

第五場：卡利班獨自一人，愛麗兒在幕後

卡利班獨自站在島上，思索著這些變化：「誰曾在此／他們消失了嗎？」。愛麗兒的聲音從幕後傳來。

錄音

• BBC於2007年6月23日播出了柯芬園重演版的《暴風雨》，而由EMI Classics發行、收錄了博斯特里奇、金利賽德、西登和羅伊爾演出的商業錄音則於2009年6月發行。
• 大都會歌劇院2012年的製作由阿德斯指揮，德意志留聲機公司發行了DVD。Prospero: Simon Keenlyside; Ariel: Audrey Luna; Caliban: Alan Oke; Miranda: Isabel Leonard; Ferdinand: Alek Shrader; King of Naples: William Burden; Antonio: Tony Spence; Stefano: Kevin Burdette; Trinculo: Iestyn Davies; Sebastian: Christopher Feigum; Gonzalo: John Del Carlo。此製作由羅伯·勒帕吉執導。榮獲2014年葛萊美獎最佳歌劇錄音。

對英國與美國首演的評論反應

倫敦首演製作評論，2004年：

• Anthony Holden, "A truly prosperous Prospero", The Observer, London, 15 February 2004
• Michael White, "The Tempest, Royal Opera House, London: A triumph for Britain's brightest and best", The Independent, London, 11 February 2004
• "The Tempest triumphs". The Guardian, leader, 12 February 2004.

美國首演製作評論，2006年：

• Hugh Canning, "Music: Brits lead the way in Santa Fe", The Sunday Times, London, 13 August, 2006
• David Patrick Stearns, "In Santa Fe, bold new 'Tempest... Shakespeare's play became a trenchant commentary on dictatorship and racism", The Philadelphia Inquirer, 6 August 2006
• James R. Oestreich, "Santa Fe Opera Offers Love on a Stormy Island", The New York Times, August 5, 2006
• J.A. Van Sant, "Strong Tempest at Santa Fe". Opera Today (blog), 31 July 2006.

倫敦重演製作評論，2007年：

• Erica Jeal, "The Tempest". The Guardian, 14 March 2007.
• Edward Seckerson, "The Tempest, Royal Opera House, London". The Independent, 14 March 2007.
• Rupert Christiansen, "The Tempest is still magic". Telegraph, 14 March 2007.

在2019年《衛報》的一項調查中，該歌劇被列為21世紀第五偉大的古典音樂作品。

延伸閱讀

• Braun, William R., "Its Charms Crack Not", Opera News (New York), October 2012. (對歌劇音樂結構的詳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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