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布爾什維克國家集團」:修訂間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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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布爾什維克國家集團 (Anti-Bolshevik Bloc of Nations, ABN) 是一個國際反共組織,成立宗旨在於成為一個協調中心,集結來自蘇聯及其他社會主義國家的反共與民族主義僑民政治組織。
該組織最初名為「被奴役國家委員會」(Committee of Subjugated Nations, CSN),於1943年11月由一群非俄羅斯民族代表在一場會議中成立。該組織總部設於日托米爾,與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Organization of Ukrainian Nationalists)關係密切,並主張與納粹德國合作以肢解蘇聯。第二次世界大戰後,CSN的領導人在慕尼黑將該組織重組為「反布爾什維克國家集團」,並持續倡議對抗東方集團。該組織於1996年,即冷戰結束後解散。
歷史
背景
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
在1930年代,當時屬於波蘭一部分的加利西亞地區,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OUN)在當地的烏克蘭人中崛起,為爭取脫離波蘭獨立而戰。為對抗波蘭,OUN得到了德國軍事情報機構「阿勃維爾」(Abwehr)的支持,這也標誌著其與德國關係的開端,並一直延續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由斯捷潘·班德拉領導的OUN-B派系吸引了許多來自親衛隊第14武裝榴彈兵師(加利西亞第1師)的退伍軍人,這支武裝親衛隊師團主要由來自加利西亞地區的烏克蘭人組成。1930年代,加利西亞的OUN與波蘭政府處於衝突狀態,發動了一系列爆炸與暗殺的恐怖活動。二戰期間,OUN與波蘭家鄉軍抵抗組織為爭奪加利西亞的控制權而戰,OUN視該地區為其希望建立的未來烏克蘭國之一部分。由於這段背景,波蘭僑民團體對ABN避而遠之,視其為反波蘭的OUN之喉舌。
歷史學家安娜·霍利安(Anna Holian)將OUN描述為一個「極度反猶」的團體,並引述OUN在1941年第二次代表大會上的決議,稱其「將猶太人視為莫斯科-布爾什維克政權的支柱並與之鬥爭」。美國記者魯斯·貝蘭特(Russ Bellant)如此描述OUN的綱領:「OUN,即便在其戰後出版物中,仍呼籲建立一個種族-基因純正的烏克蘭領土,這當然只是要求從他們認定的烏克蘭領土上清除猶太人、波蘭人和俄羅斯人。」OUN的活躍份子中有許多人是為親衛隊效力的槍手,在1941至42年間射殺了九萬名烏克蘭猶太人,而斯特茨科則於1941年在利沃夫組織了一場屠殺,殺害了數千名猶太人與波蘭人。
納粹的東方政策
東方部部長阿爾弗雷德·羅森堡已將俄羅斯與蘇聯劃上等號,並進而將俄羅斯與亞洲劃上等號。相較於他對「亞洲式」俄羅斯人的敵意,羅森堡對於利用蘇聯的非俄羅斯民族來組建新軍隊,以彌補德國國防軍在東線戰場上的慘重損失抱有極大希望。羅森堡偏好一種他稱為「政治戰爭」的策略,即德國透過支持非俄羅斯民族的獨立來削弱蘇聯。
成立:日托米爾會議
根據史蒂芬·多里爾(Stephen Dorril)的說法,1943年11月21至22日的日托米爾會議是羅森堡「政治戰爭」的一部分,ABN的前身「被奴役國家委員會」(CSN)便是在這次會議上成立的。多里爾與馬克·艾倫斯(Mark Aarons)主張,戰後聲稱ABN是作為一個反納粹與反共團體成立的說法毫無事實根據,因為CSN是由羅森堡的東方部所創立的。當時紅軍正穩定地將德國國防軍逼退,成立反布爾什維克陣線的部分目的,是為在德國預期將於近期失去的領土(如加利西亞)上,建立一個對抗蘇聯的游擊戰框架。
關於1943年CSN的成立,貝蘭特在2014年的一次訪談中表示:「1943年,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在德國的贊助下,組織了一支多國部隊,為撤退中的德軍作戰。43年史達林格勒戰役後,德國人感到更需要尋求盟友,於是羅馬尼亞鐵衛團、匈牙利箭十字黨、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以及其他已備有軍事編隊可供協助的團體,便集結起來組成了名為『被奴役國家委員會』的聯合陣線,並再次為德國軍方效力。1946年,他們將其更名為『反布爾什維克國家集團』或ABN。斯特茨科一直擔任其領導人,直到1986年去世。我之所以提及此事,部分原因是OUN試圖辯稱,他們在戰爭期間同時對抗德國人與共產黨。但事實是,在戰爭的最後兩年以及戰後,他們一直是這個代表德國的整個多國聯盟的領導者。所有那些不知悔改的納粹盟友的戰後領導人,都曾隸屬於雅羅斯拉夫·斯特茨科的領導之下。」 貝蘭特將ABN描述為「……二戰期間與希特勒合作的警察、軍隊與民兵組織等僑民民族主義團體的高級理事會。其中一些被組織成流動殺戮小隊,負責滅絕村莊,並試圖謀殺整個族裔、種族與文化群體。」貝蘭特形容ABN是一個協調東歐種族滅絕通敵團體的組織。為支持此說法,貝蘭特指出ABN的白俄羅斯中央委員會是1941年德國當局設立的中央拉達的延續,而為中央拉達服務的警察在1941至43年間滅絕白俄羅斯猶太社群的行動中扮演了決定性角色。當羅馬尼亞於1944年8月與同盟國簽署停戰協定時,德國政府成立了一個由鐵衛團的西馬領導的羅馬尼亞「流亡政府」,而由西馬領導的羅馬尼亞解放運動正是1944至45年間存在的「流亡政府」的直接延續。ABN的克羅埃西亞解放運動的領導層由曾在1941至45年間於克羅埃西亞獨立國服役的人士組成,而領導世界自由拉脫維亞人聯合會的多數人士也曾在親衛隊服役,並「協助納粹在其波羅的海家園滅絕猶太人」。由伊凡·多切夫領導的ABN保加利亞國家陣線,則是保加利亞國家軍團聯盟的延續,多切夫的政治生涯便始於此。
日托米爾會議的推動力量是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會議期間,與會者制定了一個共同革命鬥爭的綱領,以對抗他們所稱的俄羅斯共產主義。ABN的目標是推翻共產黨政權、廢除蘇聯並將其分裂為多個民族國家。
從日托米爾到慕尼黑
戰後,來自加利西亞(其東部剛被重新併入蘇聯)且具備軍事經驗的人士的忠誠度,讓英國軍事情報機構軍情六處(MI6)認為OUN或許有助於對蘇聯進行顛覆活動。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兩年裡,OUN的游擊軍事分支烏克蘭反抗軍(UPA)在加利西亞對蘇聯與波蘭當局發動了游擊戰。
OUN是ABN中最大的組成部分,其大多數成員來自加利西亞。1946年,在軍情六處的贊助下,ABN於慕尼黑建立起組織架構,並擴大其活動範圍,開始吸納除烏克蘭外其他東歐國家的僑民。在其1946年4月的成立聲明中,ABN宣稱「布爾什維克主義是一種罪惡的理論與實踐,是一種恐怖主義的非黨派獨裁,排除了絲毫的自由、民主與民族性」。ABN宣稱蘇聯是「各民族的監獄」,並宣布其主要目標是解體蘇聯。作為其對蘇聯批判的一部分,ABN將蘇聯與俄羅斯等同視之,將蘇聯的政策呈現為僅是俄羅斯帝國政策的延續。這種觀點的典型例子是一本ABN小冊子中所述:「侵略性與破壞性的布爾什維克主義只是展現了一種新的、更高形式的俄羅斯帝國主義,這種帝國主義數世紀以來透過征服歐洲與亞洲的外國土地及奴役外國民族而壯大。」ABN將俄羅斯人描繪成在生物學上與其他人類不同,稱俄羅斯人有著一種極端暴力與侵略的遺傳傾向。ABN主張東歐人民是白人,因此擁有對自由的「天生」熱愛;而俄羅斯人則被描繪為由於不幸地混入了亞洲基因(可追溯至13世紀蒙古征服俄羅斯),而有著對殘酷專制的「天生」傾向。基於ABN所稱的東歐白人與因亞洲基因而變異的俄羅斯人之間的這種生物學差異,ABN將俄羅斯排除在其希望解放的國家名單之外。在其整個存在期間,ABN將俄羅斯人與共產主義劃上等號,從事旨在將俄羅斯人「妖魔化」的宣傳,將其描繪成一個全然邪惡、無可救藥的民族。
ABN構想,在解體蘇聯後,將在東歐建立一個名為「新秩序」的獨立國家聯邦。所有這些國家都將是「種族純正」的,不容許少數族裔存在。因此,一旦「新秩序」建立,所有少數族裔都將「返回」其應屬的家園。特別是,猶太人將無容身之處,他們被描繪為不屬於任何一個所構想國家的「外來」民族。霍利安寫道,ABN在1945年後傾向於對「猶太問題」少有著墨,主要是因為「最終解決方案」已透過滅絕東歐曾經龐大的猶太社群而大致「解決」了「猶太問題」,但該組織關於「猶太問題」的意識形態,基本上反映了OUN對此議題的看法。
冷戰
集團中最活躍的團體是烏克蘭的民族組織。根據多里爾的說法,1946至1947年間,在英美支持下,OUN-B的秘密警察「Sluzhba Bezpeky」在西德的難民營中執行了「俄亥俄行動」,這是一場暗殺行動。受害者包括蘇聯特工嫌疑人、敵對烏克蘭團體的成員,以及那些對ABN領導人的通敵背景知之甚詳的人。一位具爭議性的美國前軍事評論員與陰謀論者L·弗萊徹·普勞蒂(L. Fletcher Prouty)回憶道,這些刺客「是你聽說過最頂尖的職業殺手」。
自成立至1986年去世為止,ABN一直由雅羅斯拉夫·斯特茨科領導,他是一名支持猶太大屠殺的烏克蘭民族主義者與反蘇政治人物。斯特茨科去世後,由其遺孀斯拉瓦·斯特茨科(Slava Stetsko)接任。她為貝利·伯納丁(Bailey Bernadine)1969年出版的《被奴役國家——我們的第一道防線》(Captive Nations-our first line of defense)一書撰寫前言,書中提供了以下政治定義:
- 反猶主義:共產黨用來抹黑那些有效反對並揭露他們的人的詞語
- 法西斯主義者:反共產主義者
- 納粹或希特勒份子:積極的反共產主義者
在她的前言中,她稱讚《被奴役國家》一書「客觀、基於事實」且「極力推薦」。
1950年,斯特茨科在愛丁堡主辦了一場由軍情六處資助的ABN會議,多里爾描述與會者包括數位通敵者,如拉脫維亞的阿爾弗雷茲·貝爾津什(Alfrēds Bērziņš);曾領導白俄羅斯中央委員會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坦基耶維奇博士(Dr. Stanislaw Stankievich);以及國家突厥斯坦統一委員會的韋利·卡尤姆·汗(Veli Kayyum Khan)。代表羅馬尼亞出席會議的是大天使米迦勒軍團(更廣為人知的名稱是鐵衛團);保加利亞則由保加利亞國家陣線代表;克羅埃西亞則由烏斯塔沙成員代表。該會議在英國引起了廣泛關注,其中大部分報導極為正面。斯特茨科聲稱ABN已準備好並願意戰鬥,並宣稱能夠「組建一支超過一千萬人的軍隊」來對抗蘇聯。一些波蘭僑民團體因對OUN的反感而杯葛了愛丁堡會議,他們指責ABN無視東歐的「嚴酷現實」,即ABN聲稱所擁有的龐大軍事力量根本不存在。位於倫敦的波蘭流亡政府發表新聞稿譴責ABN,稱「沒有機會擺脫可憎的布爾什維克枷鎖……如今,任何針對俄羅斯的積極行動都是瘋狂的;它只會帶來血腥鎮壓、屠殺與大規模驅逐,而絲毫沒有希望達成那個如此渴望的目標。」
早在1951年,美國反史達林主義雜誌《新領袖》(The New Leader)就以「我們不需要的盟友」為題,發表了兩部分系列報導;該系列記錄了ABN是在1943年由羅森堡的東方部煽動成立的,且幾乎所有ABN領導人都曾站在軸心國一方。在一張羅森堡的照片下方,附註寫著「他的記憶猶存」,文章翻譯了一些極端反俄的ABN言論,這些言論直接延續了戰時東方部的宣傳,例如一本ABN小冊子稱俄羅斯人「從未能夠形成一個配得上人類的社會秩序」。這樣的批評產生了一些效果;最初支持ABN的美國政府後來開始迴避它,稱斯特茨科有「極權主義傾向」,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習慣下令暗殺對手。此外,美國政府逐漸認為斯特茨科「過於極端」,因為他公開的目標是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戰,並主張這是實現他解體蘇聯目標的最佳方式。一場可能導致數億人死亡的核戰,以及蘇美核交換將使東歐變成一片放射性荒地的可能性,並未讓斯特茨科或任何其他ABN領導人感到擔憂。到了1950年代中期,英國與美國政府都已停止資助ABN,認為其過於危險。
美國歷史學家理查德·拉舍(Richard Rasche)寫道,ABN的董事會中「至少有十幾位知名的納粹通敵者」。ABN人民委員會的主席包括A·貝爾津什、V·卡尤姆-汗、F·杜爾錢斯基、F·法爾卡斯·德·基斯巴納克與R·奧斯特羅夫斯基。隸屬於ABN的羅馬尼亞解放運動的領導人是霍里亞·西馬,他曾是鐵衛團的領袖。長期的秘書長是尼科·納卡希澤博士與C·波科爾尼。貝爾津什是拉脫維亞人,曾在親衛隊擔任高級突擊隊領袖,並被指控拷打與謀殺了兩千名猶太人。ABN的董事會成員中還有愛德華·歐康納,他曾是美國國家安全會議成員,主張利用僑民團體來解體蘇聯。歐康納被描述為ABN中「最重要的單一活動家」。一些猶太大屠殺否認者,如《六百萬騙局》的作者奧斯丁·阿普,也是ABN成員。
ABN的總部與分支機構組織了大規模的反蘇集會、抗議示威、記者會與國際會議,並分發各種備忘錄。ABN的活躍份子在蘇聯大使館與領事館外舉行集會;領導抵制銷售東歐製造商品的百貨公司;向學校董事會與圖書館施壓,要求移除他們認為親共的書籍;向蘇聯外交官投擲雞蛋;並遊說政治人物。ABN與世界反共聯盟(WACL)及歐洲自由理事會(EFC)合作。ABN的雜誌《ABN通訊》(ABN Correspondence)經常讚揚戰時的通敵領袖,如克羅埃西亞的安特·帕維里奇與斯洛伐克的約瑟夫·蒂索神父,稱他們是反共的「自由鬥士」。在美國,ABN擅長在來自東歐的移民及東歐移民後裔中進行政治組織。ABN在美國逐漸享有一種權力,因為許多東歐裔美國人會投票給ABN支持的候選人,導致民主黨與共和黨的政治人物都爭相討好ABN。1950年代,美國的ABN活躍份子支持採取最極端反共路線的政治人物,如共和黨參議員約瑟夫·麥卡錫,而麥卡錫則反過來對ABN大加讚揚。除了美國,1950年代ABN在加拿大也享有一席權力,當時有相當多的烏克蘭裔加拿大人會投票給ABN支持的候選人。
1958年3月,在墨西哥城的一次會議上,ABN與亞洲人民反共聯盟、反對紅色中國加入聯合國百萬人委員會,以及泛美大陸防衛聯合會共同組成了世界反共解放自由大會。亞洲人民反共聯盟是一個由中華民國(台灣)、韓國、菲律賓與南越政府秘密支持的組織。ABN希望與亞洲人民反共聯盟結盟,主要是為了從支持該聯盟的亞洲政府提供的資金中分一杯羹,為此,ABN降低了其先前特有的反亞州種族主義論調。英美資金支持的中斷給ABN帶來了嚴重的財務問題,因此促使該團體尋求反共亞洲政府的資助作為補償。世界反共解放自由大會的目標是「向歐洲與亞洲鐵幕後的力量提供道義與物質支持」,並「實現解放所有被奴役民族,恢復其民族獨立、自由,並讓他們重返其民族領土的最終目標」。到1958年7月,該大會已瓦解,因為百萬人委員會的領導人馬文·利布曼退出,稱他不想再與斯特茨科合作。利布曼的猶太父母來自加利西亞,當他得知斯特茨科曾於1941年參與組織針對加利西亞猶太人的大屠殺時,感到非常震驚。利布曼稱斯特茨科及其追隨者為「混蛋」,並指出斯特茨科是個反猶份子,將共產主義與猶太人劃上等號,因為他仍然堅信「猶太-布爾什維克主義」的信念。利布曼離開後,開始收到來自OUN成員的死亡威脅,稱他為「猶太布爾什維克」。
1959年,ABN的美國分支成功遊說國會宣布「被奴役國家週」為公共假日,並宣告美國支持ABN所定義的所有「被奴役國家」的獨立。在東北部與中西部的幾個州,有足夠集中的選民受到ABN的影響,使得該運動作為一個遊說團體具有一定的力量。該決議案獲得一致通過,儘管據一位觀察員稱,它與「像『全國熱狗日』這樣的隨意節日決議案一起被國會『草草推出』」。ABN的遊說者協助撰寫了該決議案,其中大部分內容反映了ABN關於哪些國家是「被奴役國家」的觀點。ABN將蘇聯的共產主義與俄羅斯人劃上等號,因此在決議案列出的「被奴役國家」名單中,俄羅斯顯著地缺席了。美國記者克里斯多福·辛普森(Christopher Simpson)寫道,決議案中提到的兩個「被奴役國家」——「伊德爾-烏拉爾」與「哥薩克國」——是「希特勒的種族理論家阿爾弗雷德·羅森堡在二戰期間為宣傳而創造的虛構實體」。
決議案通過時,美國副總統理查·尼克森正在莫斯科訪問,蘇聯領導人尼基塔·赫魯雪夫對此決議案極為憤怒。赫魯雪夫問尼克森,他怎麼可能與一個剛將肢解他的國家作為其外交政策目標的國家進行談判。尼克森實際上被迫為該決議案道歉,稱他與艾森豪總統都無法控制國會通過的決議案,並表示:「無論是總統還是我,都不會刻意選擇在我們訪問蘇聯前夕通過這樣一種類型的決議案。」當時,由於最新的柏林危機,美蘇關係非常緊張,尼克森被派往莫斯科尋找緩解緊張局勢的方法,以和平結束柏林危機。艾森豪政府普遍認為該決議案的時機不當。
美國外交官喬治·肯楠對ABN深感痛惜,他抱怨該團體對國會影響過大,因為大多數國會議員與參議員都害怕被貼上「對共產主義軟弱」的標籤,並指責ABN在煽動冷戰緊張局勢方面有既得利益。肯楠寫道,美國的ABN是一個典型的國內遊說團體為達成自身目的而掌控外交政策的例子,即使這些目標未必符合美國的更廣泛利益。在擔任美國駐南斯拉夫大使期間,肯楠抱怨他試圖影響約瑟普·布羅茲·狄托元帥採取更親美外交政策的努力,不斷被ABN所破壞,因為ABN成功遊說國會通過決議案,呼籲推翻狄托並解體南斯拉夫。
自1962年起,ABN與伯德伍德夫人(Lady Birdwood)密切合作,她被描述為英國「最大的種族主義與反猶資料的個人散播者」。1967年成立的歐洲自由理事會英國分會的領導人就是伯德伍德夫人。在英國與伯德伍德夫人合作的ABN活躍份子表達了反猶與極右翼觀點。來自ABN及相關組織的代表參加了世界反共聯盟與歐洲自由理事會的大會。
1967年11月,為抗議十月革命五十週年,ABN在渥太華的蘇聯大使館外與蒙特婁的蘇聯領事館外組織了集會。在渥太華ABN集會上的主要演講者是斯特茨科,他呼籲烏克蘭獨立的演說,讓現場的烏克蘭裔加拿大觀眾爆發出狂喜的歡呼。不久後舉行的另一場ABN集會,則有前總理約翰·迪芬貝克與保守黨議員麥克·斯塔爾(首位烏克蘭裔加拿大內閣部長)出席。
在1968年的選舉中,一位匈牙利裔美國ABN活躍份子拉斯洛·帕斯托(Laszlo Pasztor)為共和黨候選人理查·尼克森賣力競選。帕斯托的政治生涯始於其祖國匈牙利,當時他在大學就讀期間是箭十字黨的學生運動份子。帕斯托因在匈牙利猶太大屠殺中的角色,於1946年在匈牙利被判犯有反人類罪,他曾在1944至45年短暫的箭十字黨政權中擔任駐柏林的外交官。1969年,尼克森獎勵帕斯托,創立了共和黨全國委員會的共和黨傳統族裔團體理事會,並由帕斯托擔任其首任主席。帕斯托則招募了與ABN有關的團體領導人加入共和黨傳統族裔團體理事會,他避開了主流的保守派團體,而偏好與ABN有關的法西斯團體。例如,保守的保加利亞國家委員會被拒絕加入該理事會,但由伊凡·多切夫領導的法西斯保加利亞國家陣線卻獲准加入。關於傳統族裔團體理事會的領導人,貝蘭特表示:「他們沒有俄羅斯分會,因為他們憎恨所有政治派別的俄羅斯人。也沒有非裔美國人或猶太分會。它就是由這些份子組成的,有一段時間,他們有個德國分會,但該德國分會的納粹性質被曝光後,它就被悄悄移除了,但其他[納粹]份子則被保留下來。」
1984年7月21日,世界哥薩克國民族解放運動聯合會及哥薩克裔美國共和黨全國聯合會主席尼古拉·納扎連科(Nikolai Nazarenko),在紐約的一場ABN晚宴上發表演說。納扎連科自己承認,二戰期間他大部分時間為德國國防軍擔任翻譯與戰俘審訊員,他在演說中讚揚那些為納粹德國作戰的人是英雄。接著談到他的主題,納扎連科說道:「有一個特定族裔群體,他們以以色列為家。這個族裔群體一直與共產黨合作。他們是德國與所有被奴役國家的第五縱隊……他們從事間諜、破壞活動,以及任何符合莫斯科利益的行為。當然,必須要有針對這個第五縱隊的自然自衛行動。他們必須被隔離。安全是必要的。於是第五縱隊被逮捕並監禁。這個特定族裔群體要為協助蘇聯內務人民委員部負責。我們有百萬人民因他們協助內務人民委員部而喪生……你們聽了很多關於猶太大屠殺的事,但那被共產主義殺害的1億4000萬基督徒、穆斯林與佛教徒呢?那才是真正的大屠殺,而你們從未聽聞!」觀眾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納扎連科的演說成為當晚最受歡迎的演講。
納扎連科被指控處決紅軍戰俘及在敖德薩將猶太人吊死在路燈上,他否認了這些指控,儘管他在一次訪談中表示猶太人是他的「意識形態敵人」。當美國記者魯斯·貝蘭特採訪他時,納扎連こ出示了一個裝滿關於「猶太問題」的反猶文獻、哥薩克出版物以及他在德國國防軍服役時的紀念品的公事包。當被問及時,納扎連科否認猶太大屠殺,稱「猶太人不是死於毒氣室。那些堆積如山的骨骸是餓死或病死的人」。儘管有這些觀點,納扎連科仍穿著他的哥薩克制服參加「被奴役國家日」遊行,並以哥薩克裔美國共和黨全國聯合會主席的身分活躍於共和黨政治。
1988年7月20日,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副總統喬治·H·W·布希在一場ABN集會上發表演說,與他同台的是烏克蘭僑民及OUN/ABN成員博赫丹·費多拉克(Bohdan Fedorak)。費多拉克擔任「烏克蘭人支持布希」組織的主席,並在密西根州沃倫市的烏克蘭文化中心組織了這次集會。在集會上,費多拉克譴責了特別調查辦公室(OSI),該辦公室負責調查並從美國驅逐納粹戰犯。貝蘭特在2014年回憶布希的競選活動時說:「所以他們在布希面前譴責了他們,譴責了OSI的調查。布希點了點頭,但他什麼也沒說,因為他不想聽起來像是在同情納粹戰犯,但同時他也不想因為與他們爭論這個問題而冒犯他的東道主。」
蘇聯與蘇維埃共產主義崩潰後,反布爾什維克國家集團於1996年解散。一個名為「反帝國國家集團」(Anti-Imperial Bloc of Nations)的分裂團體仍在運作,聲稱繼承反布爾什維克國家集團的歷史,並主張俄羅斯境內少數民族的獨立。
成員
不同時期的成員組織:
- 白俄羅斯中央拉達(白俄羅斯)
- 保加利亞國家陣線(保加利亞)
- 哥薩克民族解放運動(見哥薩克)
- 克羅埃西亞解放運動(克羅埃西亞)
- 捷克國家委員會(捷克共和國):列夫·普爾哈拉
- 愛沙尼亞解放運動(愛沙尼亞)
- 「自由亞美尼亞」委員會(亞美尼亞)
- 喬治亞國家組織(喬治亞)
- 匈牙利解放運動(匈牙利)
- 匈牙利明曾蒂運動
- 拉脫維亞反共鬥爭協會(拉脫維亞)
- 立陶宛復興運動(立陶宛)
- 國家突厥斯坦統一委員會(突厥斯坦)
- 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班德拉派(烏克蘭)
- 烏克蘭最高解放委員會(烏克蘭)
- 斯洛伐克解放委員會(斯洛伐克)
- 羅馬尼亞解放運動(羅馬尼亞)
- 愛沙尼亞自由戰士聯盟(愛沙尼亞)
- 聯合蓋特曼組織(見蓋特曼)
- 世界哥薩克國民族解放運動聯合會(哥薩克國)
部分出版物
期刊
- ABN Correspondence: Bulletin of the Anti-Bolshevik Bloc of Nations (1950-2000). . .
手冊與傳單
- Letters from Political Prisoners. Munich: Ukrainian Information Service & Press Bureau of the Anti-Bolshevik Bloc of Nations (ABN) (1975).
- Cultural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The Double-faced Policy. London: The ABN Delegation in Great Britain (1979).
- Stetsko, Yaroslav. Revolutionary and Reactionary Forces in the World. Munich: Press Bureau of Anti-Bolshevik Bloc of Nations (ABN) (1981).
參見
- 反布爾什維克聯盟
- 俄羅斯被奴役民族代表大會
- 後俄羅斯自由民族論壇
- 蘇聯人民解放聯盟
- 世界反共聯盟
註釋
參考資料
書籍
延伸閱讀
- ALEXANDER NICHOLAS SOSENKO. EASTERN EUROPEAN UNITY UNDER RUSSIAN COMMUNISM AND THE ANTI-BOLSHEVIK BLOC OF NATIONS: CONCEPTION, IDEOLOGY, AND CONFERENCES (MA dissertation, 2010)
外部連結
- Anti-Bolshevik Bloc of Nations – Internet encyclopedia of Ukr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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